丰南起淡笑不语,他一向看人都准。
那姓杜的,他的人打算利用的时候,就调查过,是个有些油滑,又有些耳根子软的主。
最关键他喜欢美色,所以娶了五房姨太太,家里乌烟瘴气的,连老人都嫌太闹。
所以楚春兰这种会哄人的女子,又知道服低做小,应该是能哄得姓杜的,三分爱惜的。
可惜楚春兰会服低做小,但是也敢杀人放火啊。
所以到最后,这个杜老爷,很有可能得个,色字头上一把刀的下场。
但是对于丰南起来说,有一点就是,她楚春兰活着可以,但是这辈子不能享福。
她敢奔光明前程,他丰南起就敢拦她的阳关道。
谁叫她当初恶事做太多呢!
而且还带累旁人。
要知道她闹这些事情,幸亏是在农村,要是京城那些大户人家,可就不同了。
比如因为楚春兰,人家会七拐八拐的,也势必要说到,整个楚家女孩身上,带累楚明月这样的堂姐妹。
也是如今楚明月他们家独立得早,要不然肯定有些牵扯不清,别人还不定,怎么联想他家明月呢。
再有一个就是,这里地方偏僻,要是没有有心之人传播,其实这些破事传不到县里去。
反正他是打算,不让楚明月与那楚春兰,再有任何牵连。
他此时也更加觉得,自己那岳父,当初的立场是对的,这楚家其实从根上就立不住。
楚卫这老头也只有,欺负老实人的本事。
事实上楚春兰能一直闹,是因为楚卫缺乏是非观念,没有当机立断的勇气,甚至没有铁腕的作风。
当然这是丰南起的想法。
不过第二天就过年,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关心,无关紧要的事情。
因为无事,丰南起带着楚明月,在青山居二楼临窗望风景。
这时候,就看见楚春兰穿戴一新的,站在那烟雨楼的院坝上,顾影自怜。
丰南起暗道晦气,又把楚明月拉回桌子旁坐下。
楚明月也看不惯楚春兰,所以她也不喜欢,自己看的景儿里,带了这么个人。
此时坐到桌子边,就开始找话说。
“丰大哥,你说珍娘和彩蝶,啥时候能回来啊?”
“估计得初五六去了吧,这里到京城需要七天,再加上安排回程,又需要七天呢!”
“丰大哥,你觉得,我这么使唤珍娘,好吗?”
“哪里不好,她本来就是签过卖身契的!”
“哦……”
看着楚明月迟疑,丰南起继续道:“到时候常青也去县里,你看情况轮流吩咐吧,别想这么多了!”
“好……那她们一路上,应该不会再有事吧!”
“不会,你放心吧,之前都是人家使诈,要不然伤不着舅公的。
你也不看看舅公是什么人,他老人家要真出事,连皇上都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猜是谁干的?”
“总是想杀舅公,陷害我的人!”
“难道他们以为,杀了嘉郡王,皇帝会罪责于你!”
“罪责可能不一定有,但是我会丢失一个靠山啊!
嘉郡王这样的靠山可不好找,我要是没有了,人家肯定就会,进一步威胁我的生命安全。
甚而至于,直接以权势压迫我,陷害我!”
楚明月皱眉:“那情况可不好!”
“所以明月放心,丰大哥有成算的,两年前,丰大哥就给咱们留后路了,而且舅公没那么容易出事!”
“额,那还好!”
“嗯,过年不说这些,干脆咱们去找岳父他们说话!”
就这么地,大家又过了一个年。
大家看着楚文贤,过年也乐呵呵的,但是却知道,他心里也不见得多高兴。
毕竟这次他又拒绝了,楚卫老头回去祭祖的要求。
也许人但凡不是,真能活得没心没肺,就不可能真正做到,万事都不挂怀。
等到了初三,丰南起带着楚明月告辞,回县城。
本来楚明月说是珍娘没回来,让常青带常雪松,去县里等珍娘。
结果楚文贤表示,楚开宁和常雪松马上要去县里念书,干脆就让楚开宁也一起去。
让他们三个直接带行李离开,住进丰府。
常青倒是答应了,不过可能风景秀丽的青山村,住久了,他此时颇有些舍不得,特别是那些药地。
他念叨着,去年帮着种出来百多两的银子,说是等今年忙的时候,还回来干活!
搞得大家都觉得好笑。
其实也就是这个汉子,经受了牢狱之灾,所以后来面对这里清净的生活,还有楚文贤这个新交的挚友,有些舍不得走。
不过说到舍不得离开,楚文贤夫妇的人,其中就包括楚明月,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爹娘的主张。
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是家,他们舍不得走。
所以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机会改变他们的观念。
不过如今楚开宁到县里,楚明月相信,到时候自己爹娘,会多些机会,进县城去看望他们大家。
等常青父子和楚开宁,收拾好东西,便出发了。
很快他们一大群人,要走到烟雨楼的时候,那楚春兰出来了。
她今天穿红挂绿,涂脂抹粉,倒是比前些日子,病怏怏的模样,精神了许多。
丰南起带着楚明月走在前面,他们也就是看了一眼对方,便不再理会。
哪知道,楚春兰永远都不是个,能消停的主儿,这会儿她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