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楚卫开始说出自己分家的方案,他说他打算把楚文贤分出去,而且已经给他买了一座房子,分家后就让他们一房搬出去住。
楚文贤并没有因为听见楚卫说,给自己买了一处房产而开心。
他明白这是人家为了彻底摆脱他,想把他往外面撵。
以楚卫舍不得钱的德行,那房屋也不见得是好的。
只不过他也无所谓,既然相看两厌,他又何必在这里受气,于是他依然没有说话。
楚卫看着没有表示反对的楚文贤,倒是挺满意自己的安排。
他接着说:“现在我的意思是,老二分出去住,今后我们老两个就由其余三兄弟来供养。以后老二也不需要你来孝顺我们,你现在腿脚这样,只要自己刨得出一口吃食,我们也就没有担忧的了,你看怎么样?”
说这话,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楚文贤。
楚文贤没有多大情绪起伏的道:“你得说清楚,你给我买的房产在哪里,你又打算分多少财产与我,我才能决定答不答应!”
村长点头:“是啊,这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楚卫皱眉道:“我和你娘都不要你赡养了,你还想分家产,是不是过分了?”
楚文贤依然木着脸,声音不喜不悲的说:“那我换个说法,你把镖局给我看伤的钱给我,我就同意你把我分出去!”
楚卫听他在外人面前说出来自己拿他治病钱的事,心下恼怒。
而同时也疑惑,他是真没料到楚文贤能如此不要名声了,都敢明目张胆的,在外人面前对抗父母……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顾氏很想骂街,可是这个场合有村长在,她强忍住了。
其他人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立场说话,所以都不言语,都等着楚卫说话。
楚卫心里恼怒,深恨自己这个儿子不是省油的灯,在外人面前破坏自己的声誉,但是今天他是下定决心要解决楚文贤的事,所以也把气忍下了。
他沉思了一下,才说到:“爹娘无能,所以给你买的房子在山下面的岗上坡,就是以前那户打猎人家搬走后留下的房子,你们去整理一下就能住了。”
乔氏这时候忍不住惊叫到:“爹,不行啊,那房子已经快要倒了,怎么能住人?”
楚卫说的山,是他们村靠近的小青山系,岗上坡离着村子有近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而那里生活条件不好,一般只有猎户才住。
楚文贤也是冷笑不已的看着楚卫,他早知道自家爹不可能发善心,还给自己买房子,可没想到他这是在打发叫花子了。
就那猎户都是两年前就搬走了,说不定他都不用花钱买。要买也最多小半两银子。
所以他此时目光中,再没有以往对楚卫的尊重,只剩一片冷然。
楚卫避过楚文贤的眼睛,然后说道:“怎么就不能住人了?那房子不还好好的吗?修修就能住!”
村长实在看不过眼了,于是道:“你这样不妥吧,楚老哥,文贤好歹是你儿子。这些年你也看见了,多孝顺的一个孩子啊,你不能逼着他们去住那要倒的房子啊!”
楚老头急道:“那房子怎么就要倒了?那不好好的,人家猎户搬走之前都还住着吗?”
楚文贤没有接过这个话题,他问:“那你又打算给我多少安家钱,或者是修屋子的钱呢?”
楚卫叹气,然后开始与楚文贤诉苦:“老二现在家里这么困难,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挣钱也不容易,但是你知道现在你四弟和你大侄子马上要参加秀才考试的复试,那是关系我们一门的荣光。
而且家里到处都要钱,就你那些钱,说实话已经都用得差不多了,我们实在拿不出银钱!”
楚文贤木然道:“所以就为了他们的前程,不顾我的死活了是吧?”
楚老头一拍桌,吼道:“什么叫不顾你死活,你不是腿脚已经好了吗?再养养不就能走能跑的了吗?
我已经把那老猎户屋旁周围的自留地全买给你了,到时候你们一家搬上去,种种地,总能刨出吃食的。
等他们有出息了,到时候不反过来帮衬你吗?你怎么如此目光短浅?”
楚文贤心里冷笑,还帮衬自己,就凭现在自己这几个兄弟对自己如此冷漠的态度,他能指望谁来帮衬自己。
自己付出如此多的辛苦都没换回来这些人说自己一点好,自己还能指望这些人发达了,高看自己一眼吗?
不过他并不纠结这些事情,直接说道:“爹,如果你要是这么分,我是不愿意分出去的。
反正我就是不搬,随便你分不分,你要实在觉得我不讲理咱们可以让村长评评理。
咱们全村人都知道我这些年如此辛苦,干活养活一家人,现在我连谋生的能力都没有了,你却把我治病钱都揣在怀里半分不愿意给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服气的!”
楚老头儿看见楚文贤油盐不进,忤逆不逊的样子,转头对村长道:“村长,您老说句公道话,谁家养儿子不听话,您老看看我给他准备了房产田地,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他这样是不是不对?”
村长这时候实在无奈,这一听就是不对呀,人家要求的那也不过分。
那山脚下的猎户屋子在岗上,出去没多远就靠着大山,根本没有水田种粮食。
而且自留地就那么点儿地方,只能种点菜吃。
这和净身出户就没有区别。
那里人烟都稀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