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文思忖片刻,才道:“程公子,这里没外人,刚才说的法子,虽然可行,但代价也过大了,不但短时间内很难实现,而且,即使成了,难免你二人落个不孝的名声。”
程昭道:“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我什么都不做?”
福王叹了一口气,道:“你父母厉害,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你?要不...就算了吧,权当我这个媒人牵错了线。”
林小文也默然不语,这就是古代婚姻的不合人情之处,需得父母点头,哪象现代,象郭家这样的家世和郭姑娘的人品相貌,只要小两口两情相悦,父母肯定不会当坏人的。
程昭是个苦命的,作为程家嫡子继承人,本该被父母宠着惯着,想娶谁都不会阻拦,可程夫人和程老爷却象个奇葩,仿佛程昭是捡来的一般,从小没得到多少疼爱,反而强行压制,寒了儿子的心。
他们难道没想过将来还得靠这个儿子?难道没想过让程家光宗耀祖?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好直接张口问,不由看向福王。
福王见她目光投来似有疑问,问道:“有可不妥?”
林小文道:“不知道为何程公子父子一直不合?不合常理啊。”
福王知道里面的事,却不便当着程昭的面告诉她缘故,只摇头不语。
程昭却道:“林姑娘有些疑问也不足为奇,象我这般的嫡子遭遇,别家也难找出一个来了。”
然后,他对二人道:“王爷,林姑娘,你们二位算我的知心好友了,咱们去茶室,我细细说来,然后,你们帮我想想法子如何?”
福王与林小文相视一眼,同时点头道:“好!”
作为同龄人,两人同情他的遭遇,若能有法子解决,最好了。
三人进了茶室,小厮们上了茶。
林小文品了一口道:“要解决问题,得找出问题的根源,然后才能以对症下药。”福王也点头。
程昭道:“我们程家是祖父一辈起来的,祖父出身贫寒,后来参军,因作战勇猛,从普通人一点点的做到了西北军部副将,后又因战功,被先帝提拔成了主帅,后来,程家又被当今皇上御赐了“英武侯”的爵位。”
说完,声音有些哽咽,”我小时候,祖父就很少回来,祖母虽是个目不识丁的,但非常重视后辈的教育,父亲也争气,后来考中了举人。祖父觉的皇上给了爵位,希望后辈能子承家业,便命父亲去西北历练,但被父亲拒绝了,还说武将粗鄙,祖父很生气,但也奈何不了他。”
“后来就是亲事的事,他没有父母商量,自己定了尤家的亲事,尤家都是迂腐文官,一向看不起武将,祖父母坚决不同意,但父亲不顾反对,硬是在人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祖父觉的丢进了脸面,一气回了西北,我娘进门也没回来。”
“祖母本以为进了门就是一家人,可是母亲对祖母冷淡之极,经常挑唆着父亲与祖母闹,祖母心情郁闷,再加上祖父在边关,她后来被气的吐了血,早早走了。”
说到此,程昭眼眶又红了。“父母不但对祖父母冷淡,对我这个孙子也是严厉无比,不许我习武,可我从小就喜欢武枪弄棒,为此没少被父母打。祖父却喜欢我学武,回来几次,就经常教我,被父母知道了,同样对祖父一顿指责!祖父一气之下,想带我去西北,他们就把我藏起来,祖父无奈,只得回了西北,再不回来了。”
林小文道:“为何你父母对武将出身如此反感,可有原因?”
福王沉吟片刻,道:“这都是前朝的官司了,那尤家前朝的时候是个小文官,追随前朝皇帝,程老将军是帮着先祖打天下的,曾与尤家老祖有过节。后来程老将军直上青云,那家却记恨至今。”
“原来如此!”程昭林小文同时恍然。
程昭问:“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福王道:“我在兵部当差的时候,曾经整理过以前的卷宗,里面有关于前朝文官与本朝武将的一些案子。程老将军还是普通士兵的时候,曾被尤家老祖,当时还是个秀才,诬陷过有谋反之心,被程老将军杀了头,后来,这小案子被记录到了兵部衙门。估计那尤家不是看不起武将,是还有记恨之心啊。”
林小文道:“这尤家如此忠于前朝,为何还能在本朝为官?”
福王道:“先帝和父皇仁厚,不忍心都赶尽杀决,再加上尤家老祖的大儿子是个有点本事的,让他钻了空子,现在也做了四品的文官,还享受着朝廷的俸禄呢。”
林小文道:“这就是墙头草,一仆二主,这种人家,还时远着些好。”
程昭了然:“估计祖父也是考虑到这些,才不同意这门亲事。”
三人沉默。
林小文道:“看来程夫人也是因着这个缘故,才会对你祖父母如此冷淡。你作为程老将军的孙子,还是程家的血脉,她对你也如此严苛,可见心还是偏向娘家的!并未真正拿自己当程家媳妇看。”
福王点头道:“如此推理,他们的行为也就说通了。”
程昭道:“母亲糊涂,嫁入程家,已是程家妇,难道百年之后还难埋入娘家不成?”
林小文笑道:“程公子说的不错,我观你程夫人,性格严厉挑剔,这种性子的人,一般是执拗之人,一旦立定了决心,很难回头,看来,嫁进程家之前,已经定下了立场了,牺牲自己,毁掉程家,包括你这个她自己亲生的儿子,谁让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