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了自然界一切其他生物后,在贪婪的指引下,人类相互攻伐,自相残杀。
曾经属于恐龙,巨蜥,龙王鲸,而后经历沧海桑田变化,干涸了的古河道上,隆隆的马蹄声又是震撼了这里长眠的古生物,一黑一黄两股骑兵在这里展开了生与死疯狂的拉锯。
一方为了存活下去,一方为了金银财宝,为了贪婪。
“驾!驾!”
吆喝着胯下的战马,弩失毕思忠竟然从整个军队的末尾赶到了中游,追上了奔逃中的统帅部,这个年轻气盛闽国军官二代再也没有了丝毫尊敬,无比暴怒的扯住了药格罗的衣袖,大声的斥责着:“为什么要退?不说了与阿兰人决一死战的嘛你这个懦夫!”
怀着杀敌成仁证明自己的心思浴血奋战,结果却换来这么一场虎头蛇尾的败仗,尤其是自己麾下阵亡的最为惨烈,弩失毕思忠的怒火无比高涨,对于这个自己奉若神明,从一个酋长私生子走到如今闽国二品大将军,定远侯的父亲头一次如此鄙视。
毫不客气的甩开思忠的手,药格罗这一次却是难得没有斥责,而是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
“今天你学会了像一个勇将那样驰骋沙场,却还没学会用一个大将眼光看待全局,小子,要继承我的衣钵,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随着战马的奔腾,身上的血珠尚且不断抖落着,看着狂奔中的药格罗,思忠的脸上满是错愕。
指挥中枢发生的一幕仅仅是个小小的插曲,沿着弯曲的河谷,两军依旧在生死角逐着,闽国破了中亚游牧大军三阵,三个大部落劫掠来的无数财富都捏在关宁铁骑手中,这些财富宛若无形的诱饵,死死拖着这些旷古以来生存在中亚草原上的阿兰人拼命向前。
中亚大陆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地方之一,曾经经历过河流纵横,最后又化成一片荒原,仅仅流下干涸的森森河谷作为存在过的痕迹,曾经注入里海的这条河流随着奔逃而越来越深,最后如同一个个小山包那样夹在了河谷两岸,越来越深。
蜿蜿蜒蜒的河谷道也是时不时遮掩住阿兰人的视线,藏住闽人骑兵的身形,每当这个时候,阿兰人的心中都是纠一下,加快马速,直到再看到关宁铁骑的身影。
那可不是兵,一个个都是钱啊!
不知不觉中,河谷道两旁的河岸越来越高。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又是一个大转弯后,关宁铁骑终于不跑了,在前方变得宽敞的的河谷中掉转了马头,一个不规则的方阵展现在阿兰人骑兵眼前。
阿兰人千夫长倒是没冒失的直接冲上去,也是整理了一下阵型,摆出了个野猪头一样的冲锋阵,蠢蠢欲动的对着关宁铁骑。
“弟兄们,金银财宝都在前面,打垮前面的闽人,都是你们的!冲啊!”
勒着战马人力而起,彪悍的阿兰百夫长一马当先,举着马刀嘶吼着冲到了最前面,旋即,潮水一般的阿兰骑兵狼嚎着发起了冲锋。
两百米,一百米,万余马蹄敲打着大地,游牧民族那焦黄的牙口似乎都近在眼前,而散乱的关宁铁骑队伍始终不为所动。
冷眼看着小舌头都嚷了出来的游牧民,药格罗嘴角却是衔起了冰冷的笑意。
“不知所谓,拉!”
“喏!”
隆隆的战鼓猛地敲响,忽然间,河谷的细沙滩上,埋在沙滩里的三条铁链猛地弹起,猝不及防的阿兰骑兵惊叫着扑倒了一大片,后面的阿兰骑兵也慌忙勒住马头,战马的嘶鸣声到处可闻。
关宁铁骑阵前,军刀的军官亦是大步出列,对着攻势为之一顿的阿兰人猛地麾下了军刀大吼道。
“放!”
一根根钢箍铸铁管子被推出了阵,铁管子前还有两根钢爪支撑着管子下段,正是闽国赖已成名的虎蹲炮,二百根铁管子被重重压在地上,旋即举着火把的骑兵就把火捻子猛地点燃,屁股着了火的老虎亦是pēn_shè出了无比的怒火。
轰~轰~轰~轰~轰~
除了炮火的怒吼,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啸声,这一次关宁铁骑用的是霰弹,每一炮一百颗糖豆大小磨得滚圆的铅子在喷出炮孔的那一夜,已经烧的通红。
噗呲噗呲的声音在前线响起,真有如数百人一同扭迪斯科那样,每个人都是不自觉的扭动着身体,半分钟后,无数的血珠从一个个细小的伤口中喷出,这才让他们力竭倒下。
胸口结实的肌肉竟然裂开,捂着胸口,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兰人千夫长亦是不可置信的无力跪在了地上。
虎蹲炮也仅仅拉开了个信号,河谷两段,数不清的闽军端着骑弓冒出了头,下一刻,同样数不清的箭雨遮蔽了月亮。
“有埋伏啊!!!”
三轮箭雨过后,已经稀疏了许多的阿兰骑兵嘶声力竭的惨叫着,什么金银财富已经不重要,命才是重要的,精神崩溃了的阿兰人踩踏在同伴的尸体上,拥挤着向身后杀去。
震惊的看着前阵惨烈一幕,逃回来的安国大人迷迭不可置信的呆立了足足几秒钟,直到有阿兰人兵惊慌的逃过身边,他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腋下夹着的大铁枪一枪捅了出去,噗嗤一声血光四溅,身上出了个透明窟窿的阿兰人惊愕的捂着伤口,痛苦的栽倒在了地上。
“奉天讨逆,助天伐贼!”
别别扭扭的大唐官话中,迷迭在胳膊上套了一大块红绸子,拖起大铁枪就一头扎进了阿兰人后军队伍,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