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对峙几天,就连谨慎如席君买都没有料到阿拉伯人居然会放弃有利地形反扑,听着传令校尉的话,前军三巨头都愣了一会,药格罗这才兴奋的一拍桌子,转身去披挂了起来,一面穿盔甲一面药格罗还嘟囔着:“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哈哈,送上门来给本大爷杀!”
“弩失必将军,不要大意啊,阿拉伯人倾巢而来,肯定是狗急跳墙了,兔子急了尚且要咬人,一定要慎重应战!”
眼看着抓起刀,药格罗嗷嗷叫着就要迎出去,席君买当即在身后急切的告诫着,可惜兴头上的药格罗如何听得进去。
“放心吧大总管,末将自有分寸!”
丢下一句话后,药格罗已经钻出了帐篷,看着他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席君买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另一头大度设也急忙吩咐起来:“大度设将军,汝也速速回营,徐小心组织军士应对,一旦弩失必将军有个什么意外,迅速支援。”
“嗨!”很关中老秦的应答一声,抓起横刀,大度设也是跟着出了中军大帐,吐出一口浊气,戴上了自己的头盔后猛地抓起刀,席君买自己眼中也是闪露出嗜血的红芒,当年百骑破万敌的陇西悍将,也不是白给的。
“传本将命令,全军,全力迎战!”
“安拉在上,杀啊!!!”
席君买预料的真没错,短短一柱香的时间,以马匹以及帐篷作掩护,集结在一块的波斯伊斯兰教大军倾巢已经杀到了唐军军阵前,轮着弯刀,搭着弓箭,每一个呼罗珊士兵都是杀机凛然,尤其是八位呼罗珊邦国君主还在后军不断的催促鼓劲儿着。
“杀啊!杀啊!杀退了这帮异教徒,咱们就能回家了!”
已经知晓了家乡战火飞扬,宗教上伊斯兰教的鼓舞以及回家的强烈yù_wàng,领这些呼罗珊士兵,每一个都是双眼赤红,拼上了命。
也怪为了防止阿拉伯军队逃跑,两军营盘贴得太紧了,咋一交战,数不清的波斯阿扎丹轻骑兵就从后营如同潮水一般冲了上来。
这些人一般都是小地主,曾经波斯帝国军队的中坚力量,虽然没有沙瓦沙贵族重骑兵那般变态的重甲防护,每个人依旧装备了复合弓,锁子甲,弯刀和马匹,这些骑兵的战术思想就是远距离弓箭杀敌。
接着马速,第一轮箭雨被狠狠抛射在了唐军军营中,猝不及防下的唐军还真是被射倒了一大片,旋即冲到前方来的轻骑兵纷纷下马,搭弓引箭急促射击。
毕竟专门是弓箭手,密集的弓箭轮射一时间居然压的唐军都抬不起头来。
“射,快射!”前军的床弩希腊指挥官挥舞着横刀焦急的下令道,原本守在栅栏边的弩兵急忙转动起床弩摇臂,咕噜噜的声音中把两米长的枪箭被拉上了陷,没等发射弩兵一锤子敲下去,冷不丁迎面一箭咣一声猛地钉在了他额头上,哼都没哼一下,发射弩兵直接倒地而亡。
剩余的床弩兵更是焦急扑了过来,无奈箭雨太密集了,扑过来的几个唐军在漫天箭矢中纷纷被射成了刺猬,扑倒在了地上,有的甚至被钉在了床弩上。
只有大约三十架床弩射出了弩矢,带走了一百多波斯人,却再也没有机会第二次上弦。
跟着轻骑弓手的背后,三万多波斯步兵拿着最简陋的短矛木盾贴了上来,迅速渗透到了唐军阵中,刚刚从箭雨中松了一口气,前沿的巡逻队防御步兵再一次又被波斯人海团团围困在了其中,陷入了苦战。
旁遮普军虽然是闽国的边军,事实上闽国朝廷对这些邦国出身的异族人却并是太信任,谁让在刀疤刘郑伦还有婆罗门的叛乱中,旁遮普雇佣兵给闽国造成了巨大伤害,阿拉伯帝国的疑兵阵时候,旁遮普联军又擅自出击,被歼灭了两万多,不服从管束,不可靠这个印象深入了闽国朝臣心中。
于是乎各大主战军团都有少数装备的虎蹲炮,旁遮普军就没有,这功夫率领亲卫赶到战场,面对大批密集的敌人,席君买居然一时间素手无策,越来越多的伊斯兰波斯步兵突入了唐军营中。
唐军的大营是呈现品字形的,南北各有一万关宁铁骑,两千左右的步兵帮助防御,骑兵军营距离敌军大营才大约一里多,还正赶上两位主帅不在,等药格罗赶过去时候,左右两面的骑军大营也陷入了各一万波斯步兵的包围当中,左右都是丘陵,一时间唐军步兵陷入苦战,骑上马的精锐骑兵却被堵在了后头,急的药格罗与大度设也是哇哇直叫。
战局开始朝向不利于唐军的局面发展。
到处都是混战,到处都是厮杀,这时候就算指挥大师也拉不起阵型了,中军席君买也是不得不一面组织前方陷入包围中各路人马苦战,一面还得组织被堵在后头的步兵列阵,忙得满头是汗,正在激战中,猛然间波斯军阵又是几声锐利的号角,忽然间厮杀中的波斯步兵纷纷向两面退去。
冷不丁面前一松却让唐军不适应了,但仅仅片刻,这些征召至旁遮普大平原的各族士兵眼中又流露出了浓郁的恐惧,隆隆的蹄声中似乎大地都被震动了,全身都包裹在重甲中,仅仅露出眼睛,就连战马都披甲,重到极点的波斯重骑兵如同钢铁潮流般杀了上来。
前营的壕沟栅栏这时候已经被填平推倒,一马平川下这些钢铁巨兽带着令人恐惧的冲击力撞在了旁遮普前营军士的阵型上,在乱军中厮杀了许久都没破的步兵群当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