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亲骂的不是她们,但那个样子真的好恐怖,好像随时就会跟其他最为粗鄙的农村汉子一样出手打人。
好像在乡下打老婆孩子,是不少人都有的陋习……
她、她的爹以后不会、不会也这样吧?!
苏清云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至于另两个少女,也都是被吓得面色发白,相互紧抱住对方,一点动静不敢发出。
苏武安瘪瘪嘴,斜眼看了那正房紧闭的屋门,晃晃荡荡的朝自己屋走去。
能有什么大事?
就算真打了婆娘孩子,那也是该他们的!
老子打婆娘,打养出来的种,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依他看就是大哥闲着了,今天上了白云镇受了窝囊气,发泄一通,能有什么事。
苏钱氏也被以前对比自己丈夫,风度翩翩,举止有度的大伯子吓了一跳。
但随即又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还在眼神溃散,无声流泪的苏文氏,装模作样的安抚起在场众人。
“那个啊,大哥也是太累了,今天上白云镇,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捕快衙役指不定又干嘛了!
没什么大事,也都不要怪了他们,毕竟压力大嘛,我们得谅解他,而且也得习惯,七天一次呢,可不得习惯啊!”
压抑住笑意,苏钱氏在“七天一次”上放重的声音。
眼看对面那些女眷吓得都发抖了,更是面上起了担忧,她心里大笑起来。
反正不敢大伯子再如何的变化,以后发起火来再怎么恶劣,那也弄不到她这弟妹。
至于她家两个臭小子,呵,都是儿子怕啥,骂几下,只要不动手了管他勒。
苏如风、苏如玉,突然只觉得后背心发凉,随后两个小子相互拉扯着回到了屋。
苏如杰满脸羞愧的轻轻推开了抱住他胳膊哭的母亲。
满心悲痛的苏文氏没有看到自己一直得意自豪的儿子,扫了眼她脸上泪水掺合着鼻涕泡,嫌弃的挪开了眼睛。
只碍于这孝道,还站在原地,听她的控诉,敷衍着安慰她。
清洛坐在桌边,双手托腮,她自然是清楚听到院子那十分剧烈的怒斥声。
没有幸灾乐祸,没有出了口恶气的高兴,无波无澜,一片漠然。
距离上次苏家风波已过去七天,因为上次那不加掩饰的暴怒大吼。
大早苏家男子们离开朝着白云镇走去,宅院就陷入了沉寂。
期间既希望他们晚些回来,祈祷着不要遇上为难。
又觉得在头上悬着一把刀,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力,希望他们快些回来,早点发火,早点完事放下心。
在苏家女眷这边纠结的,略有些害怕的心态中,为首的苏文易一把踹开了院门,满脸阴沉的回到了院。
然后跟着苏武安与四个半大小子,也都是面色不自然。
苏文艺眼里满是阴冷,随即动作剧烈的一把脱下了外跑,用力的甩在地上。
终究是过不出那口恶气,他动作狠戾的狠踩了几脚地上衣袍,目光一个扫视。
苏清莲和苏清云眼最尖,一上午磨磨蹭蹭净注意着屋外的动静,一听到脚步声,还没确定,就撒腿往屋里跑。
被家务活拖住手脚的苏清铃与苏清瑶二人就受到了苏文易的怒火波及。
最后还是正房里的苏老太看不下去,走了出来。
她倒不是因为在意两个不放在心上的孙女,而是怕而闹得太厉害,被整个村的人看了笑话。
“行了,衣服脏了,就叫两个丫头给你洗好,到时晾干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没什么大事,不管在外怎么样,咱们苏家在着大槐村就是富户,唯二的砖瓦房!
好了都怕什么?前些天不是有点动静了吗?将畜牲养起,田地买了,咱们有房有地,有米有粮,已经是很不错了!
想想看那些流放到边疆,或者直接更是抄家砍头的,咱们苏家现在看着是陷下去了,但那还是有机会的!
就现在大儿你有儿有女,将来也会有好机会,别气了,气大伤身,你不管再怎么样都是我们的一家之主,别让娘担心啊!”
一阵慈祥包容的劝导声,苏文易鼻子发酸。
最后一踢地上沾染灰尘与泥脚印的外袍,羞愧的避开了上头老母的担忧眼神,把门一甩,躲在屋里。
后面的苏武安面色也有些阴沉,但相比较就好的多了,最起码他还控制着情绪。
这不是他有什么忍耐力,终究是不像苏文易和那些年轻的儿子,侄子们将脸面看得最为重大。
对着看来的老母一甩手,去到厨房搜出几个干饼子,一边啃一边回到屋里继续做他的二大爷。
其他的四个半大小子,那就是蔫头蔫脑,无精打采的各自回屋。
但他们不管怎样,回屋前都是留下一件外袍。
苏清铃,苏清瑶欲哭无泪的看着扔在了院子里乱蓬蓬的袍子。
有些想说那盆不是扔衣服的,但还是一点动静不敢出。
儿子孙子都进屋了,苏老太原本慈祥,透着智慧的平和神色一变,横眉冷脸,冷声喝道:
“还不快着点,赶紧着,别想偷奸耍滑将外袍收好,仔仔细细洗干净,别要一点气味肮脏留下的!
我可是要细细检查的,尤其是大儿的,敢不洗干净我剥了你们的皮!
快着点,家里还有许多的活计等着呢!”
苏清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心观察着那一间间西面厢房,小声问道:
“那苏清莲,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