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如此干脆,让谷梁鸿颇有些意外,也感觉到他的不友好,只怕又是为了苏落,这样一想谷梁鸿心里也不痛快起来,咧咧嘴角,挤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寓意深长的道:“也难怪,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放下即是快乐。”
野鲜不花乜斜着他道:“假如,本王放不下呢?”
天色渐渐暗下,各处都点起火把,谷梁鸿黑色的长衫差点与暮色融为一体,负手而立,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无,淡淡道:“那就是庸人自扰。”
野鲜不花知道他功夫厉害自己这方面打不过,想怒不敢怒,心里又憋不住,只道:“你的年纪比我大,你的家世没有我显赫,本王真不明白,苏落究竟喜欢你什么?”
果然是为了苏落,谷梁鸿心里不高兴,然人家也没有出口不逊,并且现在自己身后是一大家的人,能忍则忍,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他道:“假如你知道了,苏落喜欢的人就不会是我而是你。”
这句话不是很深奥,但有些绕,野鲜不花琢磨下,终于明白,道:“可否告诉本王?”
谷梁鸿沉吟似的道:“爱她。”
野鲜不花脱口就道:“我亦爱她。”
谷梁鸿立即补充道:“爱,她需要之爱。”
野鲜不花蓦然愣住,像急于破译天书似的,挖空心思的去思索,终于领悟,哈哈大笑道:“谷梁大侠,我本来是给你和苏落送行的,就此告别,后会无期。”
他说完打马就走,众多影卫呼啦啦随后,尘烟如飓风瓜刮过。
这个时候苏落和谷梁春等人走了出来,刚刚他们两个的一番对话苏落听了去,还以为野鲜不花此来会纠缠,没想到被谷梁鸿三言两语打发,非常高兴,突然也有了解决紫鸳未婚先孕的策略。
有惊无险,各人也就去歇息,明日一早还得启程。
苏落把谷梁鸿兄弟四人还有卓然都叫到一处,再提紫鸳之事,谷梁春唉声叹气,他半辈子熟读孔孟,不想家里一桩又一桩的出现违背lún_lǐ纲常之事,例如当初的谷梁鸿和苏落是翁媳恋,现在卓然和紫鸳又弄出个珠胎暗结,他就差捶胸顿足了,之所以没有嚎啕大哭,心里是惦记自己就要抱孙子了,有点窃喜,如此矛盾心理他非常纠结。
“大哥,我想了想,所谓快刀斩乱麻,不如我们就在此给卓然和紫鸳举行婚礼吧。”
苏落提出自己的想法,谷梁春看看她:“这不好吧,我谷梁世家也不是一般的百姓,我也仅有卓然一个儿子,怎么能这样草率的给他完婚。”
苏落很是不以为然,靠近谷梁鸿道:“大哥,想当初我和你二弟成亲时,他竟然易容,我都不知道他是他,现在不也美满幸福,安儿都这么大了。”
谷梁出蹙眉看着她,心说你不知道我弟弟是谁,你为何要跟他拜堂成亲呢?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苏落发觉出他目光的狐疑,知道自己失言,当年的事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于是道:“我的意思,或许我不该提及,郑氏倒是大叔明媒正娶的夫人,她还不是欺骗了大叔,紫鸳是个好姑娘,她怀着的是你的孙子,刚刚大叔说了,爱,她需要之爱,无论对谁,假如你觉得紫鸳这姑娘不错,假如你疼爱你的儿子卓然,假如你更宠爱你的孙子,就给他们——他们需要之爱,若是耽搁下去,紫鸳心情沉重郁郁寡欢,你的孙子只怕……”
谷梁春凝神而思,嘀嘀咕咕的:“我的孙子,我的孙子……”蓦然看去苏落,急切切道:“快把紫鸳找来,千万不要郁郁寡欢,哎呦我的孙子,我有孙子了。”
于是,众人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