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且慢,父亲,边让乃兖州名士,声震海内,如只有杀了,恐士心不附啊。”曹昂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嗖!”
一个笔筒直接砸向曹昂,边上的曹仁一把抓住道“孟德,你这是做甚。”
“我打死这个心无孝义的孽子!”曹操说着就要拔剑,吓得曹仁一边上前抱着曹操一边对曹昂喊“还不快走!”
曹昂也从未见过这样愤怒的曹操,吓得张着嘴,后退了一步,好一会儿才往外跑。
外面陈宫正往这里走,看到逃跑的曹昂,一把拉住问道“明公可说了什么?”
曹昂叹道“子孝叔父将报纸已经拿给父亲看了,父亲大怒,要诛灭边让全家。”
“什么?”陈宫大惊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往曹操的房间跑去,曹昂摇摇头等在外面,他可不敢再进去了。
果然,只见陈宫被几个军士架着丢了出来。
曹昂走上前喝住了军士,让他们松开陈宫,陈宫一挣脱开军士的束缚,就还想去找曹操,却被军士死死挡住。
“公台先生,边让此次触怒父亲,恐怕难逃一死,先生还是别去劝了,否则还会殃及先生。”
陈宫一边跺脚一边捂脸哭道“边公乃兖州大才,昔日如不是被我邀进鄄城,何来如此大难,如边公死了,我也无颜见兖州同僚了。”说着,就哭着跑出州牧府。
曹昂看着陈宫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陈宫是曹操和兖州士族之间的润滑剂,如果因为边让而让陈宫和父亲离心,那实在太不值得了。
——陈留
张邈看着曹仁带来的曹操手令,犹豫的说道“边让是我陈留名士,这报纸上的内容虽然有些含沙射影,但毕竟没有指名道姓,何况因言杀人非仁君所为,能否让我书信一封给孟德求情?”
曹仁哐当一声拔出利剑喝道“边让辱我曹氏!我曹氏定要诛他全家!孟德看在你和他交好的份上才让我来通报一声,如果张太守你心有不忍,我直接去滑亭就是!”
“曹仁!你不过一匹夫,也敢辱我兄长?”边上的张超本就是边让好友,又见曹仁口出狂言,目中无人,也拔出佩剑道“我们兄弟连董卓都不怕,曹操又如何?”
一时间曹仁和张超拔剑相对,气氛极为紧张,张邈部下司马赵宠见状,急对旁人说道“去唤洪飞来!”
曹仁看着张超,剑尖相对,问道“陈留欲反乎?”
张邈哎呀一声,用案台上的书册丢到二人中间,怒道“孟高住手!大堂之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张超哼了一声,将剑缓缓放下。
这时外面冲进来一条大汉,这大汉一脸络腮胡,浑身横肉,身材魁梧,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背上背着两把铁戟,口罩大喊“休伤吾主!”
曹仁一看这壮汉,差点以为看到了樊哙,武者的直觉就让他感觉对方实力不在自己之下,不由戒备的将剑护胸,变成了守势。
张邈大怒道“哪来的匹夫,给我打出去!”
赵宠急忙拉着一脸懵的壮汉出去,曹仁看了张邈一眼道“张太守,如果你不愿意派人去,就由我去办了!”
张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会派人带边让来郡城,还请曹将军稍安勿躁。”
“兄长!”张超还想阻止,却见张邈摇了摇手,无奈叹了口气。
曹仁见张邈松了口,便转身离去,来到外面,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壮汉和正在宽慰他的赵宠,走上前问道“好汉!某家乃曹仁,不知尊姓大名!”
壮汉看了曹仁一眼,拱手道“在下典韦!”
“典韦?好名字,可惜明珠暗投了。”曹仁看着在边上显得有些怯弱的赵宠,摇摇头,笑着离去。
屋内,张超急的直跳。
“兄长,边公大才,又没犯什么过错,不过是写了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罢了,何况这文章中的哪件事是凭空捏造的?他曹孟德小肚鸡肠,居然要因言杀人,这...这真的是岂有此理!”
“好了,你立刻带人去滑亭将边公全家接到陈留来,明镜报馆的其他人也都带来。
你去的时候一定要说通边公,让他把那篇文章的主笔推给其他人,加上我联合其他人一起向曹操求情,就能保住他一条命了。”
张超喜道“兄长愿意救边公?”
“边公如被我等所杀,青史之上,吾等和陈球之辈再无分别了。”
张邈兄弟当即兵分两路,张超去请边让等人到陈留,张邈则写信给其他郡守,希望他们能和自己一起联名向曹操求情。
但当边让得知曹操派人来抓自己,还要杀自己全家的时候,不但没有把责任推给其他人,反而有些求仁得仁的对张超说道“如果能通过我的死,让世人看清楚他曹阿瞒的真面目,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何况那文章确实是我写的,我如果推给其他人,那和那些阉宦还有什么区别呢?别说了,带我全家一起上路吧。”
张超气的想笑,只能一边慢慢走,一边派人传话给张邈,让他抓紧联动其他人向曹操施压。
边让在兖州的名声的确很大,在得知是给边让求情,无数名士都加入了其中,各种求情的书信像雪花一样飞到了曹操的案头。
就连陈宫,也是连连上书,希望能饶边让一命。
只有程昱,一言不发,仿佛自己不是兖州士人中的一员一般。
但当曹操收到这些信件的时候,不但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劝阻而有所迟疑,反而是更加坚定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