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太过分了!”耿武一边骂一边看向一边的豪强,这些豪强都在互相递着眼色,耿武心中顿时大急。
如果被有样学样,要么也别清田了,要么就打杀这些孩童,可接着必然是一场屠杀。
即使军士不想屠杀,面对孩子在面前被打被杀的百姓也会疯狂的攻击军士的。
“刘营长,必须破了耿家堡,否则后面的事情就难办了。”着急了的耿武走到刘大这边说道。
“本来不想用的,没想到还是要用...请郡守稍等,我去让独立师派来的人帮忙。”
“独立师?多少人?”
“不多,也就一队二十人,但人家手里有天雷啊,郡守等着就是。”
“天雷??”
耿武好奇的看着一队独立师的军士推着几辆小车过来,随后也不知道是从谁家买来的一口棺材被打开,一袋袋黑色的粉状物被倒了进去。
这东西就是天雷?
“击鼓再战!!”刘大等这队军士准备好,挥手喊道。
“吼!吼!吼!!”
依旧是飞石先行,只是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换成了城门方向。
“先离开这,等他们上来再来!”耿喜看到投石车对向自己,转身就跑,他刚刚可是看见了这玩意的威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那好像是撞车!”逃到边上一个箭塔上的耿喜听到有人喊,放眼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撞车一样的车辆被镇北军推着往大门放心来。
“快!准备火油,等这撞车到了就烧了他!”
没等火油准备好,耿喜就看到镇北军点起了火。
不用你烧了,我自己先烧。
“这镇北军脑袋坏了?”
“轰!!!”
一声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巨响将耿喜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等他定下神来看,看到的却是自己的邬堡城门被一股巨力撕的粉碎,硝烟散去,数不清的镇北军涌了进来,那些已经被吓傻来的耿氏族兵连怎么反抗都忘记了。
同样被吓得瞠目结舌的还有外面的豪强代表们,他们看着比自家邬堡坚固不少的耿家堡就这样被炸开了大门,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镇北军攻打自家的场景。
对抗镇北军...绝对是死路一条!
“杀!!把官兵打下去,他们进了堡,你们的父母、娘子、孩子,没有一个能活!”反应过来的耿喜一边挥舞战刀让族兵反击,一边大声呼喊着威胁其他佃户、族人。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只诛罪首,余者不纠!!”
仿佛在回答耿喜的话和其他人的疑惑,镇北军军士齐声大喊,让一些本来准备上前抵挡的佃户、族兵都失去了再战的理由。
保护家人?对方是官兵啊,带队的还是我们耿家堡公认的未来家主,怎么可能会做杀光族人的事情。
保护田地和宗族利益?拉倒吧,那和我这个佃户有什么关系啊,要是平日和邻村械斗也就算了,现在可是会死人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愚忠的佃户和族兵,这些人一边乱喊一边挥舞兵器往整齐的镇北军阵冲,如同飞蛾扑火,挂在了冰冷的长枪战戟上。
“父亲,快住手吧!不要再死人了!”耿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耿喜的身边,一把抱住了耿喜。
“不可以!耿氏不可以灭亡在我手里,不可以!!”耿喜挣脱开来,大声叫着,下了箭楼,挥着刀杀向了镇北军士。
“噹!”
一箭飞来,撞飞了耿喜手中的刀,耿喜呆呆的看着来到了自己面前的耿武,耿武放下手中弓箭说道“叔父,你败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耿喜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哭着喊道“这是耿家堡啊,是你的家啊,你怎么可以不要家了,怎么可以不要宗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看着哭的和个孩子一样的耿喜,耿武心中百感交集。
“叔父,我正是为了宗族,为了这个家,才要这样做,我真的想做一个孝顺的侄儿,但我不能看着我们耿氏因为你走到绝路!”
耿喜红着眼睛,抬头看向耿武,指向了身后一个方向说道“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耿喜心中只有宗族,而你呢,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出卖,你在出卖你的族人,出卖你的父老乡亲,以此来换你腰间的官印!耿武,你还是不是人啊!”
“叔父!!你清醒点!让族人送死的是你,不让族人过好日子的也是你!镇北清田令对族人是好是坏,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宗族,不是只能抱在一起,分散开,也是宗族!只要还有这个耿家堡,还有那些牌位,这依旧是我们巨鹿耿氏的根!
要说不是人,为了私利的你才是真的不是人,我都告诉你要攻打左墙,你居然还不让族人撤下,还让那些孩子上城墙,你这是让他们送死啊!!”
“叛徒!叛徒!!”耿喜大声的喊着“我要去见祖宗!我要去见你爹!我要在他们面前告你的状!我要让他们知道,让耿氏断绝的不是我耿喜!是你!是你耿武!!”
说着,耿喜猛地起身,对着边上的一枚石弹就撞去,耿慧大喊一声“爹!”,想伸手去救,但哪里还救得到。
耿武看着撞死在石弹上的耿喜,半晌说不出话来,唯有耿慧的哭声飘荡在耳边。
耿喜死了,战斗也结束了。
本来就没多少斗志的耿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