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大批八路已经绕过了雨山南麓?贺大信被抓?真是一个窝囊废!”竹下神树大队长听着南面隐隐传来的枪炮声,很快就接到了南面的报告,他不由的立即就变了脸色:原本还指望着依靠雨山凹的地形,打八路一个伏击的呢,转眼间就形势变化,自己要被人堵上了!
“命令,马上收拢部队,向困龙峪转进!”竹下大队长不过诧异了一分钟,就立刻跳起身命令道。从雨山南麓到达雨山凹的所在,只不过区区的四五华里,那还不是眨眨眼说话就到!所以嗅到了危险气息的竹下神树,果断的连打个愣也不敢耽搁。
“咔咔,要不要通知对面的皇协军?”有参谋小心地问道,毕竟这支投靠过来的队伍,多少也算是股力量啊!
“不必了,让他们依旧守卫北坡,迟滞八路的行动吧。”竹下神树仅仅转头瞄了一眼,就决定了丁发果团的命运——留下皇协军拖住土八路,多少也能为困龙峪争取点时间。
急匆匆的,一队队的鬼子兵离开了潜伏阵地,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快速向东北方向开去。
“啥?对面的皇军在调动?往哪儿动呀?不管这边的八路了么?!”那边皇军一动弹,这边相对的丁发果团就看的清清楚楚。丁发果举着望远镜细细地观察,一下子内心凉了半截——皇军撤离的阵地上,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人影,一时间丁发果还真判断不出日军要干什么。
“报告,竹下大队的命令。”很快,一道命令被送了过来,其中,竹下神树大队长要求皇协军坚守阵地到天黑,晚上七点才能撤离阵地,转进方向是东北的困龙峪。
“哈,这个竹下大队长还真是厉害啊,让俺们顶缸吸引八路呢!”丁发果拿着匆匆写就的命令,冷笑出声。“告诉弟兄们,马上收拾行装,俺们也开拔了!”
谁比谁傻多少呀?瞧日军这副急匆匆逃命的架势,肯定是战况发生了绝对的变化了!这边丁发果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恐怕是自己的担心出现了——八路军绕道了雨山南麓了。要不然山口的八路一直没有发起像样的进攻,这不抄到位嘛!
小日本子的算盘打的真是精明啊:让俺们吸引八路军,他们自己却先逃出了险地。俺们皇协军的小命不值钱呗!他娘的,老子凭什么听他的呀!丁发根支队的直属领导,当然是和平建**独立第九军;在松本旅团的防御体系上,也是划分到归属垣曲旅团部参谋课管辖的。你一个西门联队下面的大队长,根本就不应该越级指挥自己的,就算是西门联队长来也不管!
“丁桑,部队为什么要撤出阵地?我们接到的命令不是应该继续坚守吗?”阻力总是有的,这不,配属的日军教官春上小五郎就疾步赶来,带着质问的口吻质疑自己的命令了。看来这家伙也是收到了竹下大队的命令了!
“啊,土八路来势太大,光靠俺们就这么残破的千把人枪,顶不住啊!”丁发果倒是愿意和这个教官沟通一下,但他并没有点明对面日军先一步逃遁的消息,也算是给了牛皮哄哄的皇军们一个面子了!
“八嘎。丁桑,你的胆子小小的。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我们又是潜伏在此,肯定能打土八路一个措手不及的!请你立即取消撤离的命令,让部队返回战壕。”这个原本只是个负了伤的曹长提拔起来的少尉,居然也指手画脚地跟丁发果谈战术,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股迷之自信,就把人家八路军当蠢蛋呢!还想打人家的伏击,就要被人家包了饺子了好吧!
“春上教官,真不是俺胆子小,实在是八路的来势太凶了!先前南面的枪炮声你也是听到的,恐抄过来了......”丁发果也顾不得什么含蓄了,直接坦诚点破了战局的危险,“对面的竹下大队已经撤离了,俺们这点人马,根本就构不成对八路的威胁了呀!”
“不不不,丁桑,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为了大局,即便玉碎成仁也是在所不惜的。你必须马上下令制止部队。”这个姓春上的教官这会儿也变成了急性子,这边话语强硬地逼迫着丁发果,那边已经把他的王八盒子给拽了出来了。
“怎的?春上教官这是打算威逼俺呢?”丁发果挥手制止住了四面枪口相向的警卫们,轻蔑地冷笑着说道:“要俺执行坚守的命令也可以。但请春上教官把竹下大队也一并请回来。大家共同对敌抗击土八路。俺保证不说一个不字!”
“八格牙路!你怎么能攀比竹下大队?你有什么权利决定皇军的行动?!快快的马上下令,让你的士兵都进入阵地!”咔哒一声顶上保险,这个急了眼的春上小五郎,居然真的将手枪顶到了丁发果的脑门上!
“恁娘个鳖孙的!跟老子玩这手!”内心愤怒的骂着,表面上还得装作一片平静。形势比人强,丁发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里沉声喊道:“小四,马上命令下去,让弟兄们都回去吧,准备战斗!春上教官,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丁桑,多有得罪,请你多多原谅!”春上教官满意的点点头,撤了手枪,倒是满怀歉意的向丁发果深鞠一躬,恢复了他文质彬彬的形象。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为了公事嘛,谈不上得罪的!”丁发果笑呵呵的扶起了这个略显单薄的春上教官,客气地搂着他的肩膀走了两步。
“那么,我就去指导作战了!请您多多保重!”日本人礼貌起来很是让人受不了,比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