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子听得笑起来,这时她感觉自己身后站了个小小的人,想也知道是谁也捧着一大束百合花,站在她身后。她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
她仍在介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木梨子让她把安的车胎打爆,她的分析和判断当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那种冷血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虽然和别的孩子相比早熟得太多,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无法原谅当时差点把刀片丢出去的自己,连带着提出这个建议的木梨子,她也一并讨厌起来。
木梨子似乎看出了她抵触的情绪,她却没什么反应,好像再平常不过似的,她打开门进去,笑容一如既往地精致完美,而且丝毫不虚假,她把花束放在修的床头柜上,说:
“好点了吗?”
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前天晚上才把氧气罩摘掉,休息了一天,精神就很好了,连医生都惊讶于他的体质之好。
木梨子回头,对还站在门口的说:
“进来呀,站在门口干嘛?”低着头,慢慢蹭到修的病床前,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把花往床头柜一放,就撒腿跑到了坐在病床另一边的安后面躲着。
江瓷很奇怪,她问: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去看木梨子,木梨子却还是一副儒雅得体的笑容,甚至和身边的人一样露出稍带疑惑的表情,就像她那天晚上根本没有说出那番话一样。
虚伪……
好虚伪……
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你,在耳边说出那番话,你让我扎爆轮胎,你说“利益最大化”,你把朋友的生命当做可以交换的实物,他们于你来说是什么?工具,还是别的什么?
梨子姐,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