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市中心,距离短。再加上,目前还没有后世那令人恐怖的滚滚车流,一堵车,道路成了巨大的停车场,开车就成了一种煎熬。很快就车子就行进到了宾馆范围内,经过检查,严广兴的车子才开到门厅。

严广兴背着药箱和方默南一起走了下来,他把车钥匙扔给了门童,拉着方默南向里面走去。

迎宾馆内戒备森严,各种安全措施做得非常严密,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严广兴他们通过层层关卡才得以进来。

“萧哥!”严广兴看见贵宾房门外,父亲的萧秘书正等候着他们二人。“他是我爸的秘书。”

“你好!”方默南点头致意道。

萧哥一看就是秘书样,斯斯文文的,四十多岁,穿着也是非常的一本正经,只是朝方默南微微颔首。虽然不知眼前这位主儿,带着一个孩子来干什么,但聪明的他没有多问。笑着道,“来的正好!书记正等你们呢?”萧哥笑着说道。

萧哥推开房门,三人鱼贯而入,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主持人的说话声音。

客厅布置简约风格、大气端庄,金黄色的长沙发里,严书记正在看省内新闻节目。

方默南看着严书记两鬓斑白,年龄应该快六十了,唔快到站了,不过从面相上,刚刚踩着点儿,正好升迁上去,延长了政治生命。

“爸!”严广兴嬉皮笑脸地叫道,把身上背着药箱放到茶几上。

“严书记好!”方默南恭敬地弯腰鞠躬说道。

“这位是?”严书记看向站在沙发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方默南,微微颔首,好精致的丫头!他想起来了,上午在医院的病房里了见过。他看向儿子,只是带她进来所为何事。

“爸!她叫方默南,我的朋友。”严广兴接着道。“这可是我为你请来的医生,让她给你号号脉。”

“乱弹琴!”严书记的浓眉立了起来,顿时有一股威严,“我又没病,号什么脉!”

“爸!我知道您没病啊!”严广兴嘴上说的麻溜,其实心里酸涩不已,他从来不知道父亲忍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如果不是无意中得知,他都不知道他父亲病了。估计老两口知道,就瞒着他们这些孩子。

“爸!中医的最高境界。是‘上医治未病’嘛!让南南帮你把把脉,了解一下身体的情况,我看也没有什么坏处嘛。”严广兴接过萧哥递来的清茶放在父亲的面前。“她的医术很高的。”

“哦!”拒严书记心里充满的狐疑,脸色依旧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她。“坐吧!”

方默南依言坐在他对面,笑而不语。

萧秘书端上来三杯清茶,把另外两杯茶一一放在方默南和严广兴面前,然后陪坐在一旁。

“哦!”严书记看着方默南坦然入座这一次眉毛轻轻一挑。心中则是惊诧,忻娘倒是从容淡定。要知道知道他的身份后,在他面前能这样的可是不多。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中医了,还知道上医治未病。”严书记瞥了严广兴那吊儿郎当的样儿,眉头轻轻蹙起,又松开。

“当然是……好奇呗!”严广兴差点儿说漏嘴了。是在得知父亲的病遍寻西医治疗无果后,他才开始啃难懂艰涩的中医书籍的。

“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道者。圣人行之,愚者佩之。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从之则治,逆之则乱,反顺为逆,是谓内格。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

魏文王问名医扁鹊说:“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最好呢?”

扁鹊答:“长兄最好,中兄次之,我最差。”

文王再问:“那么为什么你最出名呢?”

扁鹊答:“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本乡里。而我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严广兴笑着道。

其实严广兴又是讲故事又是拽文,中心意思就是《黄帝内经》中提出“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即医术最高明的医生并不是擅长治病的人,而是能够预防疾病的人。中医历来防重于治。

唐代大医家孙思邈是位极重视治未病的医家,他比较科学地将疾病分为“未病”、“欲病”、“已病”三个层次,“上医医未病之病,中医医欲病之病,下医医已病之病”。他反复告诫人们要“消未起之患,治病之疾,医之于无事之前”。他论治未病主要从养生防餐欲病早治着眼,所著《千金要方》中载有一整套养生延年的方法和措施,很有实用价值。

“你小子,小时候可没见你这么用功的,看见文言文就头疼的主儿。”严书记调侃道。

“爸,你接我老底儿。”严广兴不满的嚷嚷道,“爸,让南南给号号脉,咱防患于未然。”他接着说道,“爸!你别怀疑,要知道有志不在年高,今天上午李大牛被撞断三根肋骨,就是她在不手术的情况下,直接用双手就接骨、复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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