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道:“我今日过来其实只是好奇,要看一看你,但是苍天恐怕就不一样了,天下气运他和我四六分开,你若吃上一口,哪怕半成,祂都会不喜,尤其你居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崛起至此。”
“祂此次来这儿,见我不假,杀你也是真啊。”
“如何,要不要来我身边,三千世界之大,你可以只在我之下。”
“到时候世界混沌虚无,你也可以将你所在意的那些生灵带走,开辟一小世界,如往日那样生活,只是偶尔和我喝一杯酒,如何?”
道人端酒,道:
“若我同意,恐怕就没有和你共饮的资格了,会被你当场诛杀吧。”
白衣幕后忍不住大笑:“果然妙人!”
祂遗憾道:“你可以被称作是英雄,可英雄如果不走到最后一步,又怎么能被看作是英雄?”
这酒楼内气氛仿佛热烈起来,但是气机的沉重已经无以复加,劫云越压越低,滚滚闷雷震颤不休,更遥远处的厮杀已经到了最激烈的程度,每一息都有人死去,每一刻都有人挥刀,在这样沉重的气氛之下,道人却端酒站起来,右手端酒,左手轻轻落在了那一把长剑之上。
喝一口酒,道人眯了眯眼睛,叹息道:
“还是这红尘酒香更醉人。”
他端着酒看着那两位指点千秋万古的存在,突然敲了敲手中的剑,缓声道:“你们的大局分析很对,但是我也有话要讲。”
“可看到我手中的剑吗?”
他没有在意苍天和白衣眼中浮现出的不放在心上,笑了笑,道:
“不要看我只是提了一把剑,其实这里可是有五剑。”
“第一剑,你们不在乎,因为那不过是庶人之剑,至多算得剑客之剑,便如此剑,采五金之精,水火淬炼,在高明剑客手中,可以一剑三万里,飞剑斩头颅,可惜,不够。”
“第二剑诸侯之剑,第三剑帝王之剑,你们大抵也不会在意。”
苍天睁开眼睛,道:“愿闻其详。”
道人扬脖饮酒,轻声道:
“既然想听,说说也无妨。”
“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一出,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皆服。”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谭,以豪杰士为夹。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
赵离嗓音平和,道出熟悉的文字经典。
最弱的老者反倒敏锐察觉到这屋子里的气息开始变化,锐利而沉重。
如剑出鞘。
如刀割面。
而苍天和幕后并不在意。
苍天安静听完,摇了摇头,略有失望,淡淡道:
“若如此,只是治世之剑罢了。”
“不值一提。”
“剩下两剑如何?”
白发道人仰脖将酒一饮而尽,淡淡道:“这三剑是先贤所铸,第四剑是老友所铸,已经出了,倒也没有必要再讲,而结果,即便气吞天下气运如两位者,不也在此?”
苍天微微皱眉,幕后饶有兴趣。
道人叩剑轻声道:“唯独这第五剑,尚且值得一讲。”
“此剑,为我所铸造,我手段不强,口气不小,取名为大道。”
天地劫云突然疯狂涌动,苍天幕后微微抬眸,而道人端酒,双目平静,开口如惊雷:
“大道之剑,以周天气运为锋。”
酒楼之中,气机瞬间凝滞。
归泉界中,人王姬轩手中之剑拔鞘而出,指向前方,诸子百家自两侧横贯而下,堂下画卷写尽此界山水,旋即天穹之上,一座聚集地脉,人道,神道三道气运的烈焰,熊熊燃起。
继而如烈焰燎原,这烽火台之光不断蔓延。
此为天工铸造。
天工称星量斗,同时也开始了烽火台的建造,虽然远远不曾抵达全盛,仍旧凑足了诸多星辰,烽火联天璧之盛景,此界众生,三千世界的众生在这一瞬间都下意识抬头,看向这从未曾见到过的壮阔景致,横绝天壁。
从此,我人族,我众生抬头,不只有那浩瀚群星,更有三千烽火!
轰然暴响,浩瀚气运冲天而起。
道人身躯颤抖了下,嗓音温和:
“以群星为锷,山河为脊,众生为镡,云霭为夹。”
东皇太一抬手。
一道浩瀚星河出现在这方天地之间,璀璨深邃,美不胜收。
此界群山祖脉之处,老者擦干了眼泪。
而这山脉之前,无数的身影厮杀着,火神,齐天,周琰,天庭斗部,地界妖魔,而在山脉背后,红尘滚滚,有看着灯火的孩子,有睡梦中还在头疼先生修业的学子,有想着心上人的青年。
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来往的红尘如梦。
天地云雾浩瀚涌动。
披甲覆面,手提长剑的帝君身前,十万大军溃散出一条道路。
于是那一苇渡海的僧人跨越而来。
而那端着酒的道人闭上双目,面对着这两位天地最强盛的至尊,嗓音平静,将些话语一一到处:
“……包以天机,裹以命格,绕以四海,带以诸界。制以功德,论以天命;开以万象,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