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郎浩看看夜光手表,显示现在时间为,十一点二十三分。
他靠在卧室的长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慵懒的伸开,一双黑眸子在夜里闪出奇异的光芒——他好整以暇,又蓄势待发,像匹狼,等待猎物的狼!
窗外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很快熄灭。
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踩在地上,从声音上听来,来人脚步沉重而急促——看来今天这只“肥羊”心情不好。
郎浩轻轻一笑。
他换了个姿势,整个人窝在沙发上,舒服的好像在自己家。
很快卧室的门被推开,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酒气,紧接着灯亮了。
杨楚林面色潮红,西装外套拿在手里,里面的白衬衣上有些皱,衣领上还沾了些许淡红色的酒渍,她脚步不稳的在门框上靠了一下,抬眼就看到了郎浩。
“啊!”她短促的尖叫一声,慌乱的回头看看并没有人在外面的走廊
朗浩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你不想把你儿子吵醒吧?据说,你可是个好妈妈。”
杨楚林一瞬间苍白了脸:“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看来你酒醒了。”郎浩没有动,四平八稳地看着她。
“你……你到底是谁?!”杨楚林手忙脚乱的从皮包里翻出电话,“你这是擅闯民居,我可以报警!”
她作势要按电话。
郎浩淡淡的一笑,扬扬眉毛:“我不确定咱们俩到底谁更怕见到警察。”
杨楚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郎浩。
朗浩耸耸肩:“你儿子在楼上睡得很安稳,保姆对他不错。”
杨楚林放了一点心,她扔下电话,走到沙发对面的床上坐下,面对着郎浩:“我不认识你。”
郎浩:“你没有必要认识我。”
“你确定你找的是我?”杨楚林上下打量打量他,一个英俊而年轻的男人,衣着简洁,却都是质地精良的名品,不动声色,却有让人畏惧的狠辣气质,他会是强盗?!
杨楚林知道这个男人绝非简单人物,她严阵以待:“你知道我是谁?”
郎浩笑,十指交叉:“你看我像走错门的样子吗?”
杨楚林有些烦躁,她起立,瞪视着他:“我不想听你废话,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要什么?”
“钱。”郎浩看着她,薄唇轻启。
杨楚林冷笑,她的表情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看来她把这个入室抢劫的小盗贼看得过高了,她把自己的皮包扔向郎浩:“自己拿!”
郎浩没有伸手,皮包落在了地毯上,一枚精巧的石榴红水晶胸针从皮包里滚出来,郎浩注意到,胸针上还带着价格标签——将近一万元的东西!
杨楚林也瞥到了胸针,她有点后悔,好像刚才忘了这枚胸针在里面,她看看郎浩,又看看胸针:“那个,你只要现金吧?我给你取现金……”
“我要的不是这个,”郎浩开门见山:“我要贺古海死前开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
杨楚林倏地站起身,她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稳住了心神,开始反击:“好啊!你们还真有本事e着贺古海买一百万的珠宝给那个悬狸精!现在人死了,居然跑我这要钱来了?你们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有本事你找他老婆去!”
郎浩冷眼旁观她的怒气冲天。
杨楚林还在骂,她好像恨不得把这些天的怨气一股脑全发泄出来:“我招谁惹谁了?贺古海活着的时候对我们母子就爱答不理的,死了又一分钱也没给我留下,警察追着我一天八百次的问不在场证明,一群讨债鬼平时不见踪影,现在一个个冒出来管我要钱……我欠你们的?!”
郎浩点点头:“的确,你欠我们的。”
杨楚林瞪视着他,半晌才说:“呸!我欠你什么了?贺古海欠了你的钱,有本事你找他去!”
郎浩板着脸,平静的说:“贺古海在8月8日曾经开了一张支票,这是他要交给我的货款钱。当天晚上,杨秀,你和银行的一个员工有过一次秘密交谈——贺古海死后两天,支票被人兑现——杨秀,你还想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他把手指放在唇前:“嘘,不要撒谎。”
杨楚林狠狠一笑:“你们签过合约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一百万是贺古海准备给你的?就算你有,贺古海的身价岂止千万,你凭什么说我兑现的一百万是你的?”
“你刚才说,贺古海死了一分钱也没给你留下,那这一百万算什么?你不小心拣到了支票,又顺手兑现了?”郎浩的脸上依然是风平浪静。
杨楚林扭过脸,坐到梳妆台前,背对着郎浩开始摘耳环戒指――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底细,已经无所畏惧,她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说,古海把支票给了我,并没有说这钱是给你们的,他愿意给我钱难道我不要吗?至于你们的货款——你不是本事大吗?可以找贺丁沁梅啊,她一向很大方,如果还是不行,你可以去莫桑桑家里把珠宝偷出来,对你们没损失,是吧?反正那房子现在没人住,你进出更方便。”
看来杨楚林不清楚整个交易的过程,可是支票为什么会在她手里呢?是像她说的,贺古海给她的另一张支票,还是她从贺古海身上拿走的?如果是后者,杨楚林的嫌疑可就更大了!
郎浩皱着眉头想了想。他根本不在意这一百万,只是想知道贺古海是否发现了什么才在死前临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