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年,当年那个倔强狂妄的家伙终于是长大了。”
烟雨楼山门前,面对慕容修强硬的态度和不服弱的脾性,长孙静茹不怒反笑,纤纤玉手似是很正常的抚向慕容修的脑袋,后者刚欲躲开却是被她那只看似瘦弱无骨的玉手掐住了耳朵。
“你干嘛?”
任凭慕容修境界再强,在被人捏住软肋的情形下也卸了气,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那只手什么也不放,他怎么也没想到长孙静茹会当着许多同门的面这般无理取闹。
“干嘛,你干嘛?剑圣前辈就是这样教你跟师姐话的吗?”长孙静茹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修,没有人看到她原本如一汪水般平静的眸子里,正闪动着莫名的色彩。
十年后的长孙静茹仿佛性情大变,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更像是一座融化开来的冰山女神,显得格外的亲和,至少在表面看来,哪怕面对慕容修的强势,她也没有因此而生气。
“咯咯!!!”
后方,简儿和一众师姐妹偷偷笑了起来,若长孙静茹这十年的变化,她们再清楚不过了,像眼前这样‘无理取闹’的行为更是见怪不怪。
“松手,松手,赶紧给我松手,哎哟喂,疼啊!”
对于这个曾经强势得要命的女人会变成这样,慕容修也是始料未及,不停拍打那只玉手,眼看都被他拍红了,可就是不松手。
“实力不咋地,力气倒是不,信不信再打我就把你的耳朵给揪下来?”长孙静茹作势一拧,可把慕容修疼得要命,再不敢有所挣扎。
“你这婆娘心太狠,到底想怎么样?”慕容修又气又恼,怎么也没想到长孙静茹会有这番举动。
此话一出,长孙静茹的玉手又是一拧,见慕容修终于肯安静下来,这才与他好好话。“不怎么样,恭恭敬敬的叫声师姐,我就饶了你。”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慕容修可不清楚长孙静茹的底线,再闹起来乐子可就大了,只能违心叫了一声。“师姐!”
“不够诚心!”长孙静茹媚眼含笑,岂会如此轻易就放过眼前这个两次冒犯自己的家伙。
“师姐!”
“声音太,重来。”
“师姐,长孙师姐,这回总行了吧?”
“哎!”
“勉强可以吧,就放过你了。”
见慕容修哭丧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长孙静茹婉尔一笑,这才把泛红的右手收了回来,结果发现慕容修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面色一红,娇腆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
“你变了。”慕容修平静道。
短短三个字,让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四目相视之下,他们分别从彼茨眼睛里看到了十年前的无助与桀骜,和十年后的变化与心酸。
片刻的凝视,长孙静茹回首看向远方,似是想把这十年的记忆重组成来。
“十年前,我认为作为烟雨楼的大师姐,未来烟雨楼的掌舵人,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凡人和弱者就应该仰视我,平日里师妹们对我百般尊敬,直到遇见了你,遇见了那个时候的修。”回眸一笑百媚生,或许就是指现在的长孙静茹,她的笑很甜,很干净,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那种。
“他桀骜不逊却又坚持自己,哪怕弱到吃不饱穿不暖,也要守护他想要守护的一切,哪怕明知无法战胜对手,也要保护身边的人,哪怕拼尽最后的力气,甚至~~~”到这里,长孙静茹的一双明眸再次向慕容修看来。
慕容修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长孙静茹口中的自己。
“甚至,那时渺的他可以向神或仙一样的存在,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武器,用生命去扞卫他最后的尊严和底线。”外人很难理解长孙静茹现在的心态,甚至哪怕近在咫尺的慕容修也没有察觉到她眼底的那抹异色。
看着远处即将淹没的夕阳,慕容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时幼稚的行为,竟然给长孙静茹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火辣辣的耳朵也似乎并没有那么疼了。
“回来后,我问师傅,一个如同蝼蚁一样存在的乞丐为什么可以不畏生死的挑战上位者的威严,我起初以为,师傅会对我蝼蚁对生死并没有什么概念。”长孙静茹美目闭合,似是想将十年前的一切一丝一毫也不差的表达出来。
“可是我错了,师傅狠狠的骂了我一顿,骂我平日里养尊处优,没有生死概念的人应该是我,再苟活的蝼蚁也懂得挣扎,更何况,我也是在这红尘中苦苦挣扎着的一份子,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一切不过是人心在作祟而已。”到最后,长孙静茹的脸上明显呈现出挣扎的神色。
慕容修清楚的看到,那只先前被他拍红的手,在她用力紧握之下,渐渐泛白。
“你知道吗,当时我特别特别的伤心,因为从到大师傅从来没有那么严厉的骂过我。后来,我独自一个在后山面壁半年,我想到了你,那是一种莫名的恨,又想到了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师傅和烟雨楼所有的师妹们,也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种种。”这时,长孙静茹似是讲到了动情之处,仙女般的脸上滑落两颗晶莹的泪珠。
此时此刻的慕容修终于体会到了长孙静茹的感伤与后悔,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递了过去,他自以为作为听众,自己还是很负责任的。
“想明白了一切,半年后的我走出后山时恍如隔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抛开大师姐的架了,与师妹们就像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