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放风筝可比学骑马容易多了,掌握只在一收一放之间,很快娇娘就学会了,三个人比赛看谁放的风筝更高更远。
一条鲤鱼,一只蝴蝶,一头老鹰,人手一个。
娇娘被巧娘带的玩疯了,又跑又跳,又叫又笑,程誉从没见过这样的娇娘,看着她这么欢乐,心中只觉得满足。
“表哥,你还愣在那干什么,你的老鹰就要摔下来了。”程誉一时贪看,忘了手里的风筝,巧娘见那风筝又坠落之状,急急一声呼唤。却不想这一叫吓了他一跳,手指蓦然一松,线就从他指尖划过,风筝遥遥的挣了出去。
气得巧娘直顿脚,“哎呀,你怎么还把风筝放出去了,我还指着你绕住娇娘的风筝哪。这回好了,我的风筝不争气,你的又跑了,咱们俩个老手输给她这个新手了。”
程誉敛容,忙含笑赔礼,“一时失手,见谅,见谅。”
巧娘撅嘴哼哼几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让她赢。”
娇娘道:“巧娘,话可不是这么说,什么叫故意,我可是凭本事嬴的。”
“现在你就说自己赢了,未免还早了些吧。”巧娘犹不气馁,连着快速收放几下,风筝遥遥直上,“看看,我的风筝追上你了。”
娇娘自然是不服输,“好啊,那你来追我啊。”
说完拽着线往后退着跑,那巧娘也不甘示弱,两人较起劲来。正是笑声铃铃之际,娇娘忽觉后背撞到坚硬而温暖的地方,她脚来不及刹住,身子就向后仰去,还以为就要摔倒在地,这时一双手突然从她腰间揽过,抱她入怀。
娇娘站稳,一抬头,一双乌黑的瞳仁落入她的眼中,竟是嬴彻,她心中一慌,急急推开,垂头立在那里,一双手不知所措的揉搓着。
“像什么样子,头未梳,衣未换,就跑出来疯玩。回去一身汗,着了凉,又生了病怎么办?”头顶薄怒的声音压得她紧缩着脖子,这还是嬴彻第一次这样训斥她,语气生冷,隐隐愠怒。
娇娘拢了拢衣服,整了整头发,心里怪委屈,是巧娘拉她出来的。
程誉见状上前,朝着嬴彻拱手,“瑞王爷,您别责怪娇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出的主意,想着她成日呆在房中,怕她闷坏了,还不如出来跑跑跳跳出出汗,兴许比吃药还灵。我生病时就是这样,出一身汗就全好了。”
嬴彻睨他一眼,怒意更浓,“她能和你一样吗?”
程誉讪然,“是我考虑不周。”
巧娘觉得好像是自己惹的祸,挠挠头,走过去,行礼之后瞠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嬴彻,“瑞王爷,你都快赶上娇娘的爹了,就是出来玩一玩嘛,你干什么要训她?”这话也就她巧娘敢这么大的胆子说出来。
娇娘双眉高挑,对啊,他又不是她爹,凭什么管她!
嬴彻一时无言以对,他没想来训斥娇娘,但他出去几日,回来第一时间就去看她,她却不在,反而跑出来和别的男人相会,还笑的这的开心,他看着焉能不气?
他嘴唇龛动一下,说的理直气壮,“没错,本王就是代她父亲管教她。”横一眼娇娘,“还不回去!”颇有父亲的威风。
娇娘抬眼看一看他,又看看巧娘和程誉,最后只好在嬴彻的淫威之下,依依不舍的放下风筝线轴,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回去,就像是不被父母准许和邻居玩的小孩。
回到房中,娇娘更是懊恼,她为什么要那么听嬴彻的话,他又有什么权利管束她?就仗着是姐夫的名义吗?
这分明是以权谋私!
“姑娘,赶紧将衣服换了吧,瑞王爷还在前厅等着哪。”水香见她不动,又催促一遍。
娇娘看了眼那件衣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由着水香给她换上。
能怎么办?人家是皇子,是王爷,一句话就能要了她这条小命,她有什么能力抵抗。
水香为她在腰上束上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压住裙摆,这样无论怎么走动,裙子都会牢牢的贴在身上。右边又系上一个香囊,一枚玫瑰红比目琉璃佩,走起路上浮香暗涌,环佩叮当。
嬴彻见到装扮后的娇娘,眼中惊艳,娇娘美貌,就是在病中,也是楚楚可人,如今一打扮,更是明艳逼人。
“我前几日去了趟绛州,给你带回一些那的特色小吃,还有当地产的墨锭,我瞧着不错,便买来送给你。”嬴彻声音不由温柔下来。
绛墨娇娘早有所闻,听说用它书写,时间越长越亮,写字画画不浸不晕,是墨中极品。
娇娘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又道:“不敢让殿下破费,殿下还是拿回去吧。”
嬴彻神色中蕴着一缕若有若无的不虞之色,“怎么,你不喜欢?”
娇娘道:“娇娘父亲从小教导我,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他用她父亲来压她,她就也以她父亲之名反将他一下。
“殿下来了也好,您送来的牡丹还在院中,等会儿让您的人带回去,至于蝴蝶,我已经放走了,改日我抓一些还给您,还有您送来的补品,我都没有吃,一会儿您都拿着回去。”虽然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但好像还有些怨气在里面。
嬴彻觉得娇娘果然还是个孩子气,不愿和她置气,“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欢,等本王走了,就一并扔出去。”他起身走到娇娘跟前,双手支撑在她椅子的扶手上,“怎么,还生气哪?”
娇娘不知道他们两人何时发展到这么暧昧的境地,是她的拒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