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对那东西过敏,就是不过敏,嬴彻也不会吃外人的食物。
刚才他让王占奉茶,就是趁机将东西吐进茶杯里,不过是想看看杨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嬴彻冷笑一声,“太妃穿成这样来见朕,看来是有备而来。”摇头叹息,“可惜啊,朕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说是穿成这样,你就是tuō_guāng了,在朕的眼里不过是一堆肉而已,而且还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味道。”
这些年杨柳在宫里,可以说是人人尊敬,从没有受到如此羞辱,况且先帝在时,曾称赞她肤如凝脂、肌肤胜雪。
她心中又臊又恼,一时不知该如此反应,怔怔呆住,嬴彻不屑的暼着她,“你和娇娘是姐妹,却背着她来勾引朕,若是娇娘在此看到,一定会心寒。”
“不要和我提她!”说到娇娘,杨柳胸腔中一团火燃烧的更烈,她嗤笑一声,道:“姐妹?她有把我当姐妹吗?在她的眼里,我不过就是个可怜人,她对我的那点子恩惠,不过就是一点施舍而已。”
嬴彻眉心簇起“川”字的褶皱,为娇娘不平,“娇娘对你那么好,你却不知感恩,还说这样的话。要不是当年娇娘求本王在选秀的时候留下你,你能享受荣华富贵吗?”
“荣华富贵?你以为我稀罕?”杨柳不禁哂笑,她嘴角微微往下弯,眼中流露出寞落的神色,“那时我才十六啊,却要伺候一个将近半百的老头,他年纪比我爹还大。而她哪,嫁给了正值壮年的皇上。我和她都是庶女,为何她就嫁的这么好,我却在宫中受苦,日日遭人白眼,要不是我实在受不住,想出妙计吸引先帝,到现在我还只是最低等的嫔妃。皇上说娇娘对我好,把我当姐妹,有这样把姐妹推入火坑的人吗?”
嬴彻听她这一顿歪理不禁笑出声,“她不想让你嫁给傻子被打死,不成在你眼里却成了害你?朕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真是可笑。”
杨柳扬起下巴,切齿道:“她若真心为我,为何当时不也让王爷收了我?我从没让她帮我做什么,是她自己自作主张,我从来没有感恩她,因为在我看来,不过是她把我从一个火坑推到另一个火坑。”
“所以你就将小产嫁祸给我?”杨柳话音刚落,只听殿门一开,伴随着娇娘的声音传进来。
嬴彻面色一变,急忙起身迎上去,目光匆匆在杨柳身上一掠,很明显带着厌恶的情绪,“你怎么来了?”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娇娘误会,“什么时候到了,怎么不让王占通传一声?”
直接将她扶到龙椅上坐下,拿着靠枕垫在她腰后,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经常做。
娇娘坐下后,看一看杨柳,她并不像娇娘进来之前理直气壮,躲闪着低下头。
娇娘对嬴彻温柔含笑道:“没多久,不过该听到差不多都听到了。”
她对嬴彻很满意,美色当前却能坐怀不乱。
娇娘扫视着杨柳,杨柳虽不是绝色,却有一分独特的气质,我见犹怜。再加上她现在这副欲拒还迎的打扮,别说是男子,就是她也会心生怜惜,不由多看几眼。
“怎么?没话说了吗?”娇娘语气不急不躁,不紧不慢。
杨柳慢慢抬起眼眸,看一看娇娘。
看她泰然处之的坐在龙椅上,嬴彻却站在一旁,尤为扎眼。
“你都知道了?”她问道。
娇娘道:“本来没怀疑过,只是这些日子你总是在皇上下朝前去我宫里,却表现的极为殷勤关心,让我不得不留心,也不由想起那年在弥兰围场发生的事,想起你曾对我的疾言厉色,也不得不做一些联想。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所以我私下问了伺候在你身边的人,我才知道原来为了陷害我,你竟自己吃了打胎药,我还以为是皇后她们害你。”
两人有五丈远,可这么近,娇娘却觉得看不清她,她疑惑,“我真的不明白,即便你恨我,为什么要害死你的孩子哪?难道为了害我,你不惜要赔上自己的骨肉?”
提到那个孩子,杨柳眼中有涌动的泪光,她眼睛飞快的从嬴彻脸上一扫而过,虽只是轻轻一眼,但也可以看清他眼中鄙夷而冷漠的眼神。
咽了咽喉咙,她觉得嗓子眼发涩,缓一缓道:“我只会为我心爱的男人生孩子,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生下那个孩子。”
她怨毒的眼神投射到娇娘脸上,平日里姐妹情深的假面具已经被撕开,“而那时你和皇上如胶似漆,甜蜜恩爱,我看着心如刀绞,简直痛不欲生。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幸福的模样,我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你!”
炫耀幸福?娇娘一脸懵然。
“毒妇!”嬴彻怒哼一声,吐出两个字,仿佛是两把匕首直穿杨柳的心脏。
他是那样的厌恶她,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表现出来。
“你以为就算赖在娇娘身上,先帝定会治罪娇娘,朕也会迫于先帝的压力休弃娇娘吗?朕告诉你,不会,你的孩子根本没法和朕的娇娘相提并论。”
杨柳脸色更白,却倔强道:“皇上也只是没到那一步,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忤逆先帝。”
嬴彻不怒反笑,“朕忤逆先帝的事还少吗?”
虎毒还那不食子哪,做了母亲,娇娘对这句话更深以为然。凶残的老虎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她的每个孩子她都珍若至宝,她怎么就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