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只在多年前杀了一个你的替身,觉得不过瘾,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杀了你的本体,现在终于得了机会。”沈留胭好笑地拿出一本书,笑着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么?”
皈逸咬牙看着她。
沈留胭自顾自地低下头,说道:“这上面都是一些比较着名的刑罚方式,譬如剥皮、譬如针刑、鼠刑等等等等,一百来种,保准让你满意。本尊之前觉得有意思,便随意翻看了一番,发现这剥皮抽筋拔骨之刑非常有趣,你们两个要不要试试看?”
“你这毒妇…………”
“你除了这一句话还会别的吗?”沈留胭嘲讽地轻笑:“一个劲就是这一句,本尊听的好生腻烦。”
“你就不想知道…………”皈逸气若游丝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样针对你么?”
“呵…………”沈留胭轻笑,眼底满是寒光。
“你笑什么?”皈逸咬牙问道。
“你对本尊做的一切,只是‘针对’这两个单薄的字能够衡量的?你杀司渊,杀本尊,杀本尊的徒儿,你要对本尊做的事情本尊一清二楚,你居然好意思用一个轻飘飘的‘针对’来和本尊说笑,皈逸,本尊看着像是个傻子蠢货草包废物么?你这遣词造句的本事本尊倒真是叹服。”
“你倒是…………”皈逸说:“倒是分的清楚…………果然是天道大人,一点儿亏都不吃,天道大人,别来无恙啊…………”
八年前的那一天,沈留胭记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沈留胭提着霜痕剑,向来高傲如她,如今却脆弱的像个孩子,“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这两个孩子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连他们都不放过…………”
“你知道你这样…………是会死的吗?即使只是两个替身,却也占用了你身体的三成力量和生命源泉吧…………乖乖把祁杳还给我…………我让你死相好看些…………”沈留胭全身都像是淬了冰一般冰冷异常,她的眸子泛起淡淡的青色,绿裙子也渐渐变成红色,垂到腰际的墨发一点一点变为银白,那本就绝艳出尘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更加耀眼,长发如同柔软的绸缎一样光滑柔顺,红衣潋滟,一身冷霜,带着近乎毁灭性的美感。
这样的面容有些陌生,沈留胭抬起头,雾沉沉的眸子里透露出漂亮的浅淡碧色,睫羽是漂亮的银灰色,冷淡出尘,绝艳倾城,这样的美,简直是带着侵略,带着毁灭,带着叫万物自愿沉溺其中的吸引力。
“你终于现身了,只不过是失去了两个无足轻重的低贱生物,大人就已经幻化出了原型,看来那两个低贱的生物对大人你很重要呢,可惜啊,您的美貌天颜怎么可以叫别人看见呢?”黑衣人说道:“他们…………都是卑微的蛆虫,不配看见大人的美,他们该给大人舔舐脚尖,跪在地上任您亵玩,他们不配出现在您的视线里,得到您的欣赏。”
黑衣人说着就在一群已经看呆了的人身上施展了永久的遗忘法术,所有人,不管多强大的能力,在黑衣人的操控下,居然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大人…………”黑衣人做完一切,满意地说道:“大人…………终于可以靠近您了…………”
沈留胭一剑砍上去,便是千里冰封,黑衣人和另外一个分身瞬间被生生削成两瓣,沈留胭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衣和白雪一般的长白发,像是突然卸力了一般,闭上眼睛,掉落在地。
茫茫的大雪纷飞在无极仙宗上空,掩盖了无数的血与尸体雪滴掉在沈留胭的脸上,她的红衣慢慢褪去颜色,长发也变回了墨色,铅灰色的睫毛也变回了鸦青色的睫羽,容貌没怎么变化,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她躺在大雪地里,胸口不断地渗血,染红了一大片雪地,她就这样沉沉地晕了过去,而她的徒弟,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直到现在,她都能够感受到心脏处的疼痛,穿透身体,穿透血肉,到达灵魂,叫她避无可避,只能生生受着,身体的疼痛算不了什么,鲜血也不算什么,叫她难过悲痛绝望的是过往平静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因为她的头发会从黑色变成白色,修为会是现在的百倍千倍,因为她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因为她是弑神之战里沉睡的天道大人。
她是天道大人。
她当时问过穷奇:“我为什么失去爱的人,为什么总是在被人伤害,为什么永远这样孤寂,都是和我的身份有关系对吧?为什么皈逸偏偏盯上本尊,为什么他们要杀了本尊,为什么本尊总是处于风口浪尖,都和本尊的身份有关系是吗?”
穷奇说:“你应该有猜测吧?”
他还叫自己姐姐…………
穷奇可是天道大人的守护兽啊,叫她姐姐,这样的暗示算是明显不过了,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心里却一直都知道,她就是那个全部人都崇拜着的天道,她就是那个被皈逸他们惦记着要杀掉的————天道大人。
“当年的弑神之战,天道大人你用一己之力选择沉坠四十三重天,覆没所有反叛的天神,失去花瓣,自己陷入沉睡,这一睡就是千年,你的并蒂相生影子魔神不惜一切代价,把你送入轮回,试图重新修复你消失的那一片莲瓣,时间证明一切,千年过去了,你的真身花瓣看样子已经修炼完成了…………可是你在这里爱上一个司渊魔尊,爱上了祁杳,你过去爱的死去活来的魔神奚晏,难道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