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祁杳愣了。
“你也能够看出来罢,其实后面低调小轿子里的那个人论实力不比前面坐马车的人低,但是前面马车过处是别人的厌恶,而后面那人却是很得人心,你可知道为什么?”沈留胭问祁杳。
祁杳不明白沈留胭的意思。
沈留胭也料到了祁杳的反应,倒也不是逼着他回答,而是直接说:“同样的起点,同样的条件,如果所做一致,结局也是一致或者相似的,如果所做不一致,那么结局也会有所不同。晏衡身处上界,是那个世界的强者,而司渊身处如今的世界,是这个世界的强者,他们的际遇其实很是相似,所以结局有相同之处有相似之处也是合理的。”
祁杳看着那一车一轿,倒是把沈留胭的这些话想通了。
然后他问沈留胭:“为什么那些人要跪下,如今这世界可不分辨什么三六九等的等级制度。”
“人不分三六九等,但人心会。”沈留胭说:“有人的地方有群体,一开始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久而久之你就会发现,能力出众者,善于机变者,掌握财富者,天生指挥力强者,这些人往往会居于这群人的高处,用最少的力气,获得更多的资源,这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成功。而那些被掌控者中,也会有能力出众一些的,他们也会变成小集体的领导者,一层一层进行无形中的残酷竞争,剥夺,就形成了一个逻辑严密,等级分明的集体体系,就是我们常说的三六九等。有能力者通过自己的思想和强势,把自己的思想传播给别人潜移默化地告诉别人,叫别人感恩戴德地受其影响,受其操控。那些底层人员,学会服从,学会在剥削中剥削,归根结底是符合变化的自我选择和自我淘汰,谁都规避不了。”沈留胭声音很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是诛心之论。
人不分三六九等,但人心会。
祁杳看向那些苦苦挣扎着的贫民,会因为别人的一枚铜板感恩戴德,却也忘了自己其实是被剥削着的人。
被剥削者对剥削者感恩戴德,不知道该说愚蠢还是讽刺。但是包括自己以内的所有人,在特定条件下,会是剥削者,也是被剥削者。
“那些抨击者,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沈留胭最后说。
祁杳点点头,没说话。
以前他高高在上,根本不可能了解这些事情,到现在为止,即使他表现得并不很明显,但是他仍然会觉得,自己是那个司渊魔尊,是高高在上不曾跌落神坛的司渊魔尊。
但是有些事情早就改变了。
“瑶瑶宝贝,你怎么在这里就准备晋升了?”沈留胭刚准备给自己买一个糖葫芦,就见祁杳身上泛起点点荧光,眉心也是出现了冰蓝色印记,一看就是要晋升的样子。
沈留胭连忙把糖葫芦放下,拉着祁杳就朝偏僻避人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但是祁杳晋升她也不能自由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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