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毫不遮掩地遁光而去,那原本盘踞在山顶巨石上静静吐纳灵气的白奇蓦然站了起来,仰头看了几眼,似乎不解主人离开为何没带上它。
白奇突然焦躁起来,连胜咆哮吼叫,然后从山顶一跃而下,沿着半坡奔行,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相邻的山头,在张必行那处修行小院门前叫唤不停。
过了十数息后,见无人应答,白奇这才扭头走开。
而在小院厅中,张必行方才送了口气,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口,见身边苏樾仍有几分恐惧模样,笑了笑说道:“来,喝一口压压惊。寻常事情差使我等去做就是了,也不知道令尊给老祖说了什么?你可知否?”
“请世叔见谅,樾儿实是不知!”苏樾说道。
“无妨,老祖出行素来也不会和我等多说。”张必行目露追忆之色地说道。
从张必行记事起,他一个懵懂孩童,修行到如今筑基中期的境界,已过了七八十年时间,而在他印象中老祖似乎永远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当然那容颜也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双眸子深邃到让人不敢直视外,仿佛岁月没能留下半点的痕迹。
而当张必行回忆往事时,却突然神色一变,随即一声分金裂石的吼声传进两人耳中。
在门外白奇往后走了几步,却猛然转身,对着小院咆哮一声,那声波夹杂着阵阵妖力,将那护院小阵给激荡显形出来。随后又朝前一扑,再接连撞了几下,顿时撞破了阵法那层光膜,闯了进来。它嗅了嗅便知道里头有人,当即对着院门低吼了几声。
“躲不过去了,你且在房中,我出去将白奇带走,这头大猫是越来聪明了。”张必行苦笑一声,对着苏樾说道。
张必行从苏樾手中接回酒葫芦,系在腰间,而后跨出大厅,快步几步,穿过中堂,推门而出,立马看到院门前一头白虎在来回走着,那铁鞭一样的长尾更是一甩一甩,显得很不耐烦的模样。
白奇一看到张必行出来,当即对着连声低吼了几声,然后又仰首朝天咆哮一声。
“怎么,是老祖出门没带上你吗?你连金丹都没到,帮不上老祖半点忙,带你出去干什么?要好生修行才是!去吧,好好修行去。”张必行猜测道。
从白奇到青火谷一开始它还有些陌生,但是几天之后就立马熟悉了起来,将所有地方走跑遍了。如今已有数月时间,可把它憋坏了,更不用说这次张世平出门没有带上它了。
张必行也不知道白奇有没有听懂,就连推带挤地将其带到阵法外。
白奇或许知道从张必行这边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瞥看了一眼,就悠悠地挑了一处地方趴着,依着本能吸收着灵气,将其炼化成妖力。
至于张世平这边,他所化遁光已出了滨海城,在南海上飞驰不停。
……
……
数个时辰以后。
在滨海城数千里外的一座灵气盎然的岛屿上空,一道惊虹从远及近,先急后缓,飘然落在半山腰见的一座凉亭中。
亭中早有一个身穿锦衣,身材矮胖的修士,早就泡好了茶水,正端着杯子嗅着茶香。
“你来早了,请坐。”那人放下茶杯,声音有些沧桑。
“老祖,近来可好。”张世平拱手说后,也不多推迟,当即与之相对而坐。
“还好还好,想不到当初所有的弟子里,就你修行有成。若早知如此,老夫当初就应该让玉洁将你从胡家村一并带走了。”王老祖两鬓已是斑斑,看到张世平后,颇为感慨地说道。
说话间,王老祖将茶杯放在张世平面前。
“世间境遇皆有不同,若老祖当初将我带走,那世平或许也没有今日的修为呢?”张世平摇头说道,而后将杯中茶饮尽。
要是当初玉师叔将他从胡家村带到这青寂岛中,他或许就没有今天这般模样。世上所有的选择后,都有不一样的变化。
这些年来,要是没有玄远宗所提供的青火谷作为张世平修行洞府,那此刻他的修为最多也是金丹中期而已,而且张家也不会发展到今日这般的繁华昌盛。不过对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如何猜测也不过只是一个假设。
“十余年前老夫从沧古洋回来,就从梁成玉洁他们那边听说了你与无邪的事情,本来想着找你说一说,但是青禾那老儿说你在闭关修行,所以老夫就没有打扰你。如今看你出了关,这才把你叫来了。世平,此事老夫多谢你能手下留情,不过往后再有此类事情,莫说是哪个人,不要有半点留手,无须顾虑到老夫。”王老祖轻声说道,他提壶又给张世平倒了一杯。
“有老祖您这句话就行。赵道友当初与遗族相互勾连在一起,我虽不知他是自愿或是受迫,但是老祖您也知道当时红月楼对遗族的态度,这与万剑门之事不同,正阳宗可再经不起这般波折。”张世平思索了下,缓缓说道。
“你放心便是,老夫知晓此中厉害,我年岁虽大,但是还没到昏聩的程度,会选择和遗族合作。再者就是我想,也要考虑青禾济丰两人的态度,否则宗门弟子怕是连青寂岛这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王老祖笑道。
“看来两位老祖果然也是知道青寂岛所在。”张世平听后说道。
青寂岛能容纳一位元婴修士与数位金丹真人,还有正阳宗数百筑基炼气弟子修行,这等灵岛在南海中也算是一等一的福地。而玄远宗经营南州沿海诸地已有十数万年之久,纵然是这青寂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