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存在这样一种状态,那就是平时对某件事情或者问题抱怨不断,但有一天真的有人要改变了,让他提意见进行改进,他却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声不吭,不敢说话了。这是一种典型的约拿情节,而在这次座谈会上,这种情节就被来参加会议的企业家代表们展现得淋漓尽致。
原本在县长吴世鑫一番慷慨激昂的开场白以后,接下来就应该是由各个企业家代表对庐州招商引资政策表自己看法的时间了,可是这些平时对庐州招商政策怨声载道的企业家代表们却又是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说什么。
陈平明白这些人先是对官员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心理,尤其吴世鑫还是庐州的县长,就更不敢在他面前乱说话了;其次他们也不确定吴世鑫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吴世鑫只是来做做样子的,那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吴世鑫不高兴了,再把招商政策定的更苛刻一些,自己这些企业就更没有活路了,那自己岂不就是yu哭无泪了吗?
不过陈平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的生,所以他对朱恒使了一个眼se。
其实朱恒这个时候心里的想法和其他人是一样的,都说枪打出头鸟,虽说就算他提了意见吴世鑫也未必会真拿他怎么样,但他心里还是在忍不住的打鼓。
朱恒看到了陈平使来的眼se,他知道这是陈平帮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如果自己就这么放过了,那就意味着放弃了这个改变招商政策的唯一机会。
想到这里,朱恒只能鼓起勇气率先说道:“吴县长,我是路庄彩印公司的总经理朱恒,在我看来,庐州招商政策存在着一些很不合理的地方。”
朱恒的话让吴世鑫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原本下面没人敢说话就证明自己这个县长还是有很大权威,让这些客商都很畏惧的,可是现在居然有人真的这么不给面子的站起来提问题了,这肯定是让吴世鑫很不爽的。商,吴世鑫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觉得这是陈平所安排的了。
吴世鑫这么想着,他下意识的看了陈平一眼,不过陈平并没有理他。
吴世鑫也明白这既然是针对招商引资政策的座谈会,那戏就肯定是要做全套的,于是吴世鑫就只能对朱恒说:“我们庐州县的招商引资工作还处在起步阶段,很多政策都只是根据本地情况而制定的试验xing政策,出现一些问题也是在情理之中,而找出这些问题,也正是今天这次座谈会的宗旨所在。而我们庐州县zfu一向是以服务客商为第一要素,所以朱经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对于吴世鑫的这番惺惺作态,朱恒只感觉很恶心,毕竟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改的话,哪里会拖到今天?
对吴世鑫的厌恶让朱恒更加敢说话了,他说:“吴县长,在招商政策里,有一条根据投资金额和创造财政收入的多少,来返还一定额度土地出让金的政策。”
吴世鑫点点头说:“是有这么一项奖励政策,这是为了鼓励客商尽可能多的投资。”
“但是吴县长你们为了弥补返还土地出让金所造成的财政损失,就给我们多增加了许多种类的服务费和税费,而且这种服务费和税费还是根据投资金额和盈利比例来收取的,也就是说我们投资越大,所要缴纳的费用就越高,这岂不是让我们没有盈利空间了吗?”朱恒的话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都慷慨激昂了起来。
朱恒的话显然说到了很多人的心坎上,因此朱恒的话音才落,旁边就有其他的企业家代表附和道:“对呀!那么高的服务费和税费让我们工厂只能小规模生产,根本不敢全力工作,因为我们的生产总值越高,要缴纳的费用就越高,根本是入不敷出呀!”
另一个企业家代表说:“我们来这里投资原本都是看着有返还奖励的,可是现在不仅没有奖励,反而还要倒贴那么多钱进去,早知道这样我们还来干什么?”
对于吴世鑫来说,朱恒的话还有其他企业家代表的附和,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一般,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
不过他固然羞恼,但还是要保持涵养的解释道:“其实这些服务费和税费只是一些部门或者是开区的机构自己定的,和招商政策当中的奖励制度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县zfu也知道这些多余服务费和税费会给企业展造成沉重的负担,现在县zfu内部也正在进行协调,努力的把这些费用合并减少,不会让这种乱收费的情况影响到企业的正常展。”
吴世鑫这边才解释完关于各种乱收费的问题,那边孟经理又说道:“吴县长,我是路庄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我姓孟,县里在招商的时候不是说开区有完善的公路建设吗?怎么从我们落户到现在,整个偌大的开区就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公路呢?而且这条水泥公路还是我们企业自己出资建设的!”
孟经理的话也得到了其他企业家代表的响应:“对呀!没路让我们怎么展嘛!现在没路我们厂就算正常开始生产了,产品也没办法运出去,你这不是坑我们嘛!”
面对下面愈演愈烈的抱怨,吴世鑫做手势压了压说:“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解释。”
“关于开区的路的问题是这样的,公路建设是已经列在开区基础设施规划建设当中的,只不过县里的资金并不充裕,再加上全县各方面都处在大展时期,很多地方都要用钱,所以才把开区的公路建设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