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自信一笑,向两人拿出一张纸来,介绍道:“陛下,玉帅,听闻伪吴在江州建国之后大肆封王,什么二十四大王三十六小王七十二贤王,只是这王爵就被他们封出了一百多人,但臣听人说,这一百多个贤王,都是江南人。这是臣打探到的名单,其中包括伪吴王爵和姓名籍贯,甚是有趣,请二位过目一番。”
两人接过这张纸来,看了一下伪吴王爵名单信息,面色古怪:“你的意思是——”
“分赃不均,必然会引起利益冲突,自古如此。”张孝武淡淡地笑道,“可如今伪吴王王德跃大力扶持江南教众,这不是在打压其他地方教众吗?我猜想,岭南、中原、北方、西南等地区的天火教教众,内心一定愤然不平。他们隐藏躲避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连一个王都算不上,必然会愤愤不平,甚至投靠朝廷。陛下,不如这样,陛下下一道圣旨,说除江南地区天火教教徒外,其他地方教徒若投靠朝廷,可免除罪责。若举报者,可受朝廷保护,加官进爵。他们愿意制造内部矛盾,咱们就给他们火上浇油。”
面对天火教的叛军,大德帝与王敬之不是没有想过收买他们,只是天火教教徒比较团结,信仰坚定。但如今与往昔不同,往昔天火教教徒全都四处躲藏,大家彼此之间都是兄弟,没有高低之分。而今伪吴监国,监国之后便需要分封官吏管理国家了,自然便有了利益分配的问题,从而导致大家彼此之间的矛盾产生。
伪吴王王德跃为了平息矛盾,特地设立了一百多个王爵,不过是给大家个王,让大家不再争抢。而江南地区百姓多为亲戚邻里,大家为了反抗朝廷,丢了多少亲朋好友,长时间的与朝廷大军作战中,又有多少人身负重伤。在反观其他地方的天火教众,不过是隐藏起来高一点破坏,执行一两次刺杀,甚至还有副教主躲藏起来享受金钱与美女。若是都封一样,哪能对得起江南那些勇士。
于是在封王时,几乎全部王爵都是江南人,而只有三个王是其他地方的,其中一个便是副教主,另外两个还是在伪吴大军中领军作战的北方人。
伪吴的封王并不是矛盾的起点,而是天火教内部矛盾的爆发点,由此也引起了许多天火教的内部分歧,包括这次四个男童潜入皇宫的计划,根本不在副教主林枫的计划之内。天火教在龙都的四处藏匿点,因此这次失败的计划而暴露两处,一半的天火教众被屠杀,其家人也被斩杀殆尽。
林枫勃然大怒,将王德跃派来在自己身边的四个护法,指着他们的鼻子斥责道:“这就是你们的能力?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你们杀了我们在龙都的一半教众,你们应该为此负责。”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
林枫道:“三百多人被你们的愚蠢计划所杀,你们必须为此负责,我也不需要几个蠢货在身边,你们回江南吧。顺便我要说一声,我不要做什么王爷,大业未成,竟然先封王封爵,简直不可理喻。昔日我说王教主英明果决,必定能够阵型天火教,而今看来,成也是他,败也是他。他能让天火教辉煌璀璨,也能让天火教无光封尘。”
四个护法对视一眼之后,鞠身告退而去。
等四人离去之后,管家林虎小声道:“老爷,他们会不会走?我担心他们心有不甘。”
林枫道:“这四人深受教主信任,却不到一年狼狈离去,岂能善罢甘休。林虎,你要密切注意这四个人的动向,如果事有不可为,可暗中将他们的行踪泄露给银衣卫。”
“银衣卫?为何是银衣卫?他们不过是管着市井百姓,指挥交通的……”
“你不懂。”林枫微微一笑,“若是直接透露给金衣卫,必定金衣卫领功,可若是给银衣卫,以张孝武的性子,绝对不会等着金衣卫去抓人,他必定亲自抓人。如此一来,金衣卫与银衣卫之间,必有嫌隙。”
“老爷此举的确是妙啊,这叫一石三鸟。”林虎夸耀道。
林枫道:“计策是妙,但未来不定,这个张孝武难以预测,说他是莽夫吧,他心思细腻,竟让从净事房的男童身上查出了天火教的入宫计划,说他细致吧,他偏偏又是个杀人如麻的屠夫,此人不定,不定啊。”
林虎道:“老爷,我听闻南阳女郡王有意与他,若真是如此,倒是朝中一大绯闻,圣汉的官老爷们一定是疯掉了。”
林枫哈哈一笑:“此等戏谑之事,不必当真。”
破获了四男童案之后,张孝武便再一次忙于公务,好在有阮清文、兀松、管骧和温如玉等人积极帮衬,刚刚重建的银衣卫又吸收了前银衣卫的精华,去其糟粕,以半年时间恢复了银衣卫结构,并逐渐恢复了市井秩序。
年底将至,市井越来越热闹起来,张孝武也张罗着给银衣卫卫卒们一些福利,如今最让人喜欢的便是肉了,只可惜龙都不是塞北,可以向牧民购买牛羊,在中原,随便吃牛肉是犯法的。
张孝武便只好托人向塞北的萧开写信,告知他银衣卫想要购买几千只羊,但今年塞北同样草木欠丰,畜牧数量大降,总之今年是一个灾年,一个彻彻底底的灾年。塞北木城今年出生了三百多个孩子,人口持续增加,可粮食越来越少,好在张孝武调走了七千人,缓解了木城的粮食压力。
萧开还在回信里告知张孝武,根据来往的犬夷商人透露消息,明年春暖花开之际,北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