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将他们带到了客栈,屏退众人,才问起来他们的打算,男孩颇有夺回江山的宏图之志,但张孝武道:“而今朝廷内外平衡,你断然无法夺回江山,且太子统兵青龙军却战败塞北,导致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便是青龙军中也有许多人恨他入骨。你若兴兵,首先讨伐你的便是你父亲原来的手下,他们为了证明自己忠于新帝,必然会拼死力战。”
男孩的额头沁出了冷汗,问:“我们该如何是好?你们会保护我们吗?”
张孝武道:“我与你父亲做了交易,保护与你,但不会支持你夺回皇位,毕竟帝国再也经受不起那种损失——同时我们也无能为力。”
男孩面露苦涩,显然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苦笑起来,皇叔已经成为皇帝,而他这个被一直保护起来的皇子,真的成了平民。
“唉……”男孩无奈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我父亲的什么人?”
张孝武道:“我是你父亲的半个朋友,我叫张孝武。”
二人大吃一惊,道:“你是鬼将?!”
张孝武点点头。
男孩激动道:“你真的是鬼将啊,你是不是杀了数万犬夷?”
张孝武道:“杀数万犬夷的,是鬼卫,不是鬼将。”
男孩道:“那你是准备让我去鬼卫吗?”
张孝武摇摇头说:“你不适合去塞北,你亲生父亲的妾氏与子女都在塞北,而且塞北男多女少,你父亲的小妾们到了塞北,早早地许配给了光棍军汉,有的甚至已经怀孕了,我担心你看到她们之后会愤怒。”
男孩却笑着说:“鬼将大人错了,我不会愤怒,我知道我父亲是保护我们。身为皇孙,我们很早就知道,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藏起来。父亲全都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他们才被发配到塞北充军为奴,而我顺利考取了秀才功名。”
张孝武道:“我觉得你不应该放弃功名,你应该继续参加国考,我资助你在京师龙都购买别院,给你雇用仆人,让你安心读书,早日高中举人。你的才能不可小觑,不为皇帝尽忠,也要为天下黎民苍生服务。”他打量了男孩的纤瘦身材,摇头道:“你不是一个当兵的料,还是读书吧。”
男孩只得答应了,反倒是女孩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恬静异常。
“你们的本名叫什么?”张孝武问。
男孩道:“就叫我孟释吧,我不愿意再用本名了,轩辕姓氏,更是一种诅咒。”他看了看妹妹,说:“我是孟释孟子凡,她是我妹妹孟然儿,日后便多多仰仗将军的扶协了,待我他日高中状元,定然报答将军的大恩之情。”
休息一夜后,众人立即离开车迟县,但刚刚离开县城没多久,便遇到数支小船拦截,张孝武说车迟县水寇如此猖獗吗?光天化日之下便打劫抢掠财物?阮清文也很意外,说车迟县乃龙都府辖下,不应该有水寇啊,水军便在此不远,他们就不怕被全歼。
等几艘小船靠近,一个大胖子站在船头,冷冷地说:“也不知是哪里的过江龙来我们车迟县,在下韩无病,乃船帮的老大。”
张孝武道:“我等赶赴京师参加国考,途径车迟县,未曾拜见,还请见谅。”
韩无病道:“见谅不见谅我不知道,但是你拐走了我五弟的小妾,就是你的不对了。听我的话,把孟然儿放下船,我既往不咎。若是想动什么歪脑筋,只怕你有命想没命活。”
孟然儿虽然文静安详,但此时却性格刚毅道:“呸!我才不是他韩无垢的小妾!我就算死,也不做你们韩家的下人。”
张孝武不禁对这女孩佩服起来,这一对儿女,性格比太子轩辕子循强多了,一个知进退懂取舍,一个外柔内刚,完全规避了轩辕子循身上的所有缺点——他俩应该继承了老宫女身上的优秀基因。
韩无病冷笑不已,昂着脖子说道:“那就是你的愚蠢了,你也不想想,你走了,你阿爷能活吗?”
张孝武一拍脑袋,转身对包胤和贾斯也说,咱们这一走,还真是害了孟先生,不如这样,你们把这个人抓来,用他来威胁韩家的人。包胤、贾斯也一听,顿时兴奋不已,三两步从小船跳到韩无病的船上。韩无病的手下都是跑船的,下手极恨,一般水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天下最精锐的鬼卫。
包胤、贾斯也出手便冲着人的喉咙、眼睛、心口和下体而去,即便没有动刀子兵刃,也是招招致命。三拳两脚将韩无病的手下全都打残在地,哼哈地痛苦嚎叫,甚至还有掉入水中吓得不敢上船的。
韩无病也傻眼了,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凶残?今日他托大了,应该让二哥的手下高手一同前来。他见左右打不过对手,便忙喊道:“你们对我动手,就出不了车迟县,告诉你们,我大哥韩无敌可是……”
包胤上前将韩无病按在地上,韩无病的嘴还在叭叭叭地嘴硬威胁,便只觉得嗡一声,眼前一黑。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辆牛车上,牛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私下里是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士兵,他们全身配甲佩戴面巾目露精光,正在看着待宰的牛羊一般看着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我……我错了,我真错了。”韩无病倒是干脆利落,他是江湖人,没有什么骨气,欺软怕硬惯了,眼前这些人明显是惹不起的官人。若是一般小官,他也就不怕了,可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惹不起的军官,且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