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王敬之道,“那日王郸太子宴请众人时王郸因年龄大了并未赴宴,倒是他帐下军候都去了。鸦山破营时,最先乱起来的是第一团和第四团,第二团因驻扎在最东侧反倒有时间整军备战。”
“你可知当日有多少敌人?”
“不知,那日火太大了,火比人跑得快。”王敬之苦笑道。
笃山伯敬了一杯茶,王敬之对饮后方问说:“伯爷,我有一事不明。”
“请讲。”
“白虎军为何屯兵于此,不进不退?”
笃山伯也无奈地放下茶盏,道:“你可知去年至今日,中原有多少叛乱发生,陛下为了支持塞北征战而争役天下,而地方官员呢,却又趁机搜刮民脂民膏,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那天火教又死灰复燃,在各地挑唆信徒叛乱,尤其是在江南富庶之地江州郡和杭州郡,官员更是频频被刺杀。唉……贪官污吏,杀之不尽灭知不觉啊。白虎军团吞并两狼关,一事在青龙军不敌之时可及时支援,二是在国内叛军作乱之时能及时回援,故此停滞不前,三是陛下有旨,吾不得进退也。”
王敬之恍然大悟,长揖道:“晚辈是误会了伯爷。”
笃山伯道:“误会我的人多了,我若是一一解释,岂不要烦死。来来来,饮茶饮茶。”
太子疯癫之后被秘密囚禁于白虎军团内,而自诩太子嫡系的程褚则立即下令第六团向白虎军团弃械投降。面对白虎军团的威压,包括李存元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乖乖交权,程褚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卖国贼一样上蹿下跳,并以舔狗似的表现赢得了笃山伯的好感,准许其继续担任第六团统领将军一职。
刺杀笃山伯一事没有任何人流血,也没有人任何人提及太子去哪了,仿佛太子从未出现过一样。
笃山伯接到第六团将录册时向参军周文琪一一询问,众人,他有一个惜才提携的习惯,十八虎贲便是他在各地发觉的优秀武将,而他也是多次听过张孝武的名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张孝武带领死士营灭了塞北沙匪,清理了塞北多年的匪患。虽然有一点歪打正着,可这么多年来困扰众人的沙匪却被一个小将解决,这可是十足的真本事。
笃山伯又看到张孝武的名字前面居然是“木城守备使代”,不禁哑然失笑,却也大感兴趣,纵观圣汉三百年历史,能以不到二十岁领一城之主的人,只怕他是独一份。
“程褚由此人代守备指责,可是胡闹之际。”笃山伯道。
周文琪却道:“回伯爷,任张孝武为代守备使,乃卑职的建议。”
笃山伯问道:“为何故?”
“此人二十不到的年纪,但武艺、胆识、计谋、果决皆超第六团所有军候将领,可以说此人便是一把神兵利器。”周文琪如实说道,第六团被迫并入白虎军团后,所有官佐各降一级,周文琪也没了昔日的风光。他知道笃山伯老谋深算,不敢在老帅面前卖弄隐瞒。他又说道:“人说第六团第一将是李存元,但卑职看来,李存元不过虚张声势,两人数次交锋,这李存元却反被张孝武治得服服帖帖。但张孝武杀心甚重,乃双刃利剑,可为伤人亦可伤己,且傲骨反骨,谁又能说得清呢。”
笃山伯点了点头,他最忌讳别人骗他,但见周文琪倒也诚实,觉得此人可以留用。
周文琪又道:“但此人重情重义,他为石敬旧部,石敬自戕城门后,只有他敢为石敬立碑修坟。”
笃山伯微微一笑,笃信道:“这把利刃,还是需要一番磨砺才能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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