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各问各的,均不答言,一时面面相觑,大是诧异。
律灵芸在旁听得不明所以,秀眉微蹙,喃喃的道:“奇哉怪也!想不到邪教的三个大魔头原来都是同一对爹娘所出啊。如若属实,天下之事当真匪夷所思,无奇不有,甚至可谓之‘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江浪听了这话,瞧瞧阿依汗,又瞧瞧律灵芸,微微一笑,道:“毒龙尊者三兄弟之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未必匪夷所思。要我说啊,论及世事之奇,你姊妹俩一个在中原,一个西域,却生得一模一样,那才令人奇怪,匪夷所思呢。”
阿依汗秋波流转,望着丈夫和妹子,抿嘴微笑。
律灵芸粉颊晕红,低头一笑,隔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皱眉道:“对了,姊姊,姊夫,现下大敌当前,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行设法协助颜堂主和韦堂主、表哥一起击退这个毒龙尊者要紧。”
江浪点头道:“不错。毒龙尊者乃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狠脚色,又是你爹……岳父大人当年的手下败将。他此次跟踪大家至此,便是不利于你们,再进一步对付岳母大人……”
他话犹未了,忽听得拍的一声响,却是半张八仙桌从大堂内飞出,重重摔在院中地下,登时粉碎。随即又听得大堂内喀喇、喀喇声响,显是桌翻凳倒,碗碎碟破之声。
显然客栈中众人斗得正烈。
江浪心中一动,目光在阿依汗、律灵芸双姝脸上转了两转,道:“阿依汗,芸儿,你们先去镇外避一下罢。我留在这儿就行了。”
阿依汗闻言一怔,星眼流波,缓缓点了点头。
律灵芸却道:“那怎么成?江浪……姊夫,你这话是甚么意思?难道就你一个是男儿汉,我姊妹二人便是贪生怕死之徒?”
阿依汗不待江浪答话,伸手过去,按在妹子手背上,喘了口长气,摇头道:“芸儿,我怀了身孕,须得有人照顾。你带我离开这儿罢?”
律灵芸点头道:“噢,既然如此,咱俩可得小心了。姊姊,千万别惊动了胎气。姊夫,你自个儿也小心了。我先陪姊姊去啦。”
阿依汗微一沉吟,向丈夫眨了眨眼睛,嫣然微笑,道:“江郎,适才芸儿之言甚是有理。毒龙尊者乃是一代怪杰,杀人如草芥,十分自负。其实对付这种崖岸自高之人,只须设法以言语僵住了他,颜堂主和怜姊姊自可脱身。”
江浪见娇妻笑语如花,心念一动,若有所悟,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啦。你们也小心,别动了胎气。”
阿依汗温柔一笑,对律灵芸道:“妹子,咱们走罢。”
律灵芸点了点头,伸手扶着阿依汗,小心翼翼的出门而去。
阿依汗深知以丈夫的本领,再加颜韦等人之能,即令斗不过“毒龙尊者”,却也未必便有凶险。
江浪悄立大门外,望着双姝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便在这时,蓬的一声大响,大堂中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却是韦大鹏的声音。
江浪一惊之下,当即足尖着力,横过院子,飘身来到大堂。
甫一跨进门槛,陡觉寒气侵肤,强风已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明晃晃的烛光之下,只见三个人影纵跃来去的打斗。却是韦大鹏和颜四娘一个挥刀,一个舞剑,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跳荡纵跃,联手双战“毒龙尊者”游去病。
而游去病手中,却是一柄弯弯曲曲的蛇状长剑,通体泛碧,形状甚是奇特。
江浪一瞥眼间,只见大堂中凳翻台歪,遍地碎木残碟,一塌胡涂。公孙白和花小怜二人贴墙而立,目不转睛的瞧着那三人厮杀,均是凝神思索,浑未留意江浪到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