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点了点头,欲言又止。阿依汗又抿嘴笑了笑,道:“幸亏天狼堡主没有闺女,否则,我和小怜姊姊得看紧你这家伙。这般fēng_liú多情的夫婿,没准儿……”说着嘻嘻一笑,向他扮个鬼脸,转身坐回床沿。
江浪出神半晌,转过头来,见妻子正目不转瞬瞧着床上的两只小包。他一呆之下,登时认了出来。原来其中一只锦缎小包乃当日苑如尘所赠,另则是后乌孙国昆弥所赐。
江浪早已将这两只小包交由妻子收着。阿依汗听说是后乌国王和义母所赠,淡淡一笑,便即随手塞入包裹之中。此后草原大漠匆匆赶路,均未打开,是以小两口俱不知包中是什么东西。
江浪心神稍定,缓步走近,问道:“阿依汗,怎么啦?这两只包内都有些甚么宝贝啊?”
阿依汗轻轻叹了口气,道:“刚才收拾包裹之时,我才发现,那天你交给我的这两只小包,分量可着实不轻。”
江浪挨着妻子身侧,坐在床沿,伸臂揽住她细腰,笑道:“你不知道,后乌国王那老儿刚开始送的宝贝更多呢?岂不好笑?”
阿依汗俏脸微微扬起,奇道:“却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江浪一笑,便把当日后乌王宫之中,老昆弥欲以一布袋珠玉宝石交换阿依汗的经过始末说了。
阿依汗听到江浪训斥后乌国昆弥“世间最宝贵之物,乃是两心相悦的真正情爱,决非这些身外之物的珍珠玉石”之言,不禁心花怒放,美目流波,巧笑嫣然。
不知不觉之间,小两口又搂抱在一起,相对而嘻,心中均感喜乐无限。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阿依汗轻轻挣脱了丈夫搂抱,伸手抓,含笑流盼,问道:“江郎,那你倒猜猜看,那位昆弥陛下所赠的这只荷包中,是何物事?”
江浪摇头笑道:“我哪里猜得出来?唔,这只荷包又不大,里面多半是些散碎银子之类的物事罢?”
阿依汗凝视着他脸,问道:“我若是告诉你,里面的东西,足够让你富可敌国,兑换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你待怎地?”
江浪伸伸舌头,笑道:“我江浪乃一介草莽汉子,寄迹江湖,只想做个闲云野鹤。即便有再多金银,无非是身外之物,留之何用?”
阿依汗螓首轻摇,启齿微笑,说道:“只可惜现下你真的成了一个富贵中人啦。单凭这荷包中之物,回到中原之后,你便是想不发财都不成了。”
江浪素知妻子从不妄言,听她这么说,不禁好奇心起,说道:“到底是甚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阿依汗微笑道:“这包东西,足以换昆弥那着伸出纤纤素手,拈起荷包,袋口朝下轻轻一抖,将里面的物事都倒了出来。
但听得玎珰声响,床上滴溜溜的多了六颗白光闪闪的钻石来。
六颗比大拇指还要大了不少的银白色钻石。
霎时之间,那六颗钻石相辉交映,耀眼生花,瑰丽灿烂。
江浪登时瞧得眼花缭乱,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阿依汗捡起其中最大的一颗,移到江浪面前,笑吟吟的道:“江郎,据我所知,这些便是千百年来历代乌孙部族酋长相传的极品钻石。天下间绝不会超过十颗。相传有汉一代,即令中国最为强盛之时,汉武帝刘彻的后宫之中,亦不过只有两枚这般大小的钻石而已!”
江浪一惊,遥想当年汉武帝以武功之盛,威加海内,卫青、霍去病、李广等名将开疆拓土,纵横西域。其势之隆,当真是天下列国,莫敢与敌。堂堂汉家天子宫中竟也只不过两颗这等极品钻石而已。然则眼前这六颗钻石之珍贵,自是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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