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妇目露凶光,咬牙道:“既然跟公孙凤那个贱女人有关,岂能容他?杀!”
长孙净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吩咐赵刚一刀宰了那后生!”转身欲行。
那美妇忽道:“且慢!”
长孙净回过头来,并不作声。
那美妇一面伸手轻拍女儿背脊,一面缓缓道:“让那姓江的小子进来罢。我倒要瞧瞧,阿依汗那小丫头连堂堂一国之君也不肯相从,定要自行出嫁,她自己看中的夫婿,究竟是何等人物?”
于是江浪又被赵刚、赵强兄弟押入佛堂之中。
他虽被当今后乌国王后阿依汗便是自己娇妻鲍小昙之事惊得不轻,一时间不免六神无主,方寸大乱,但这时已神智渐渐清醒,连适才那相府二千金发疯也似的从自己面前奔过,也已瞧得分明。
赵刚和赵强二人放下江浪,一齐向那美妇躬身行礼,道:“参见夫人!”
那美妇略一点头,一双凤眼却须臾不离僵立不动的江浪,连赵氏兄弟又悄悄退出,也不理会。
她向江浪凝目注视良久,忽道:“长孙无垢,你不是……你不是开玩笑吗?”
长孙无垢苦笑摇头,道:“若说开玩笑,那也是咱们的王后娘娘在开玩笑。”
那美妇蛾眉微皱,道:“这少年相貌平平,充其量便是个小镖师,能有多大出息?这倒奇了,阿依汗那小丫头自恃美貌,素来眼高于顶,连宗元那般英武不凡的神刀堂高手也不肯嫁,连后乌国的末振将王子也不肯嫁,甚至连一国之君的昆弥也是逃婚在先,虽然后来又被捉回后勉强入宫,迄今为止,仍是不肯让昆弥进入自己寝宫一步。我只道她会嫁给一个潘安宋玉一般的美男子,哪知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乡下小子。这,这又从何说起?”
长孙无垢苦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其实现下后乌城中,私下里都叫阿依汗‘chù_nǚ王后’。昆弥若非忌惮我这个相大禄权倾朝野,只怕早就动粗了。”
江浪听得二人对答,心念一动:“chù_nǚ王后,chù_nǚ王后,旅馆老板的话原来竟是真的!唉,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哈克札尔大哥都听过的这个后乌王室传说,竟然是我妻子鲍小昙的事情。”
本来他乍闻鲍小昙亦即阿依汗的王后身份之后,又惊又怕,又慌又乱,当真是思潮翻涌,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但这时那美妇的一番话,却令他心中隐隐约约存了万一的指望。
至少,阿依汗(鲍小昙)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的。她因不肯听从长孙无垢夫妇的安排,甚至不愿嫁入王宫,毅然从西域逃至中原。虽然后来又被捉了回来,却迄今不从后乌国主,始终守身如玉,显然浑不以后乌国王后之尊为念。
霎时之间,他一颗心怦怦乱跳,栗六不安,想到妻子并未背弃自己,精神为之一振。
那美妇将江浪上下细细打量一回,转头问道:“长孙无垢,适才你是说,这少年是自己上门来见你的,却是何故?”
长孙无垢微微一笑,道:“夫人言下之意,本座身为位极人臣的大人物,怎会见一个无名小卒是罢?”当下将苦因和尚写信相求之事说了。
那美妇接过书信和那副佛珠手链,点了点头,道:“原来你是冲着苦因和尚的金面,才肯接见这小子的。哼,那个苦因和尚忒也不知好歹,竟然也多管闲事。”顿了一顿,问道:“你让赵家兄弟点了这小子的穴道了吧。先拍开他哑穴,我有话问他。”
长孙无垢摇头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赵氏兄弟压根儿便没有点他哑穴。这少年脓包得紧,一听说自己的老婆做了王后,登时面如死灰,吓成了现下这个样子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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