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莱蒙和塔尔特的联姻根本只是个幌子,实际意图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他们这么做是非正义的!”
“在战争面前,正义永远只属于获胜的一方!”
“所以我们一定要奋起抵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手里没有一兵一卒,用什么去抵抗?”
“不然干脆投降算了,至少能够活命!”
“说的也是,就算雷伊诺宫再坚固,也不可能躲一辈子!”
……
到这个时候,路易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外忧内患。已经乱作一团的贵族们要不一言不发,要不七嘴八舌,谁也拿不出个主意。不过,听这话头似乎正转向消极方面。虽然路易的本意是要抵抗到底的,但她终究做不了贵族们的主,另外,关于雷伊诺宫的事也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实际上,”路易满面愁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说出来,“雷伊诺宫的护卫系统已经被破坏了,虽然主体还在,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强悍了!”
果然,她这句话一出,更多的贵族们倒向投降派。
“可是,皇宫强大的紧急安保还在,一旦打开护壁,也能维持一段时间呢!”此时路易再说这样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开始有些后悔将雷伊诺宫的实情说出来了。
“那只有投降一条路了!我们去跟埃克莱蒙与塔尔特方面交涉,只要保我们不死我们就不会抵抗。至于奉养,只需从前的一半就好了嘛。”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一边,贵族们纷纷偃旗息鼓。另一边,零星几个主战的贵族唉声叹气。与路易站在一头的伊诺普斯伯爵怒目圆睁喝道:“你们……亏你们还是艾格瑞姆的王公贵胄,国难来时不思抵抗,只想自保,贵族的尊严都到哪里去了?再说,就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难道你们会不知道?”
“你说什么?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
路易接过话来道:“我想请各位换位思考,若你们是敌方的首领,会和既无威胁又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谈判吗?莫要说什么狗屁奉养,若是投降,命一定保不住的!”
路易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愤恨,一方面是对那些软弱的贵族们恨铁不成刚;另一方面是对自己的判断失误。
路易的话与其说说服贵族不如说吓着他们了,一个个露出绝望的神色:“那……那该怎么办呀!”
贵族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崩溃使得场面越发混乱。一部分人干脆直接逃出雷伊诺宫,他们携带着尽量多的财宝直奔维洛港而去;另一部分人则刚好相反,缩进宫里瑟瑟发抖,再也顾不上其他。仅有少数人在伊诺普斯伯爵的带领下,到雷伊诺宫各处寻找消失了的军队,但希望渺茫。
路易的脑子还算清晰,她当然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找回那失踪了的军队,虽然他们仍在雷伊诺宫的可能性很小,但仍要试上一试。
“克拉德亲王一早就知道今天艾格瑞姆会有外患?”路易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突然睁园,转身抓住阿历克斯的衣领,“克拉德亲王究竟在哪儿?”
阿历克斯一改往日的傲慢,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唯唯诺诺:“不……不清楚!”
路易脸上的肌肉抖动着:“你不说?”拔出宝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阿历克斯看到路易的眼神,和以往明显不同了。冰蓝的瞳孔被愤怒和凶狠占据着,仿佛一头饥饿的母狼!阿历克斯知道如果不说实话,路易一定会杀了他!可是若说实话又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两秒钟,就被路易扯着胳膊推搡着走向穆罗苏安宫。
因为“高塔派”与“深泉派”的关系,就算同住在一个宫殿,路易多次造访斯基尔亲王的房间,却一次都没有上过克拉德亲王的“高塔”,而阿历克斯也是一样的。
路易第一次接近高塔是在玄玉一干人混入皇宫的当天晚上,本想入塔一探,却被塔前门上的守护兽双头鹰追了整宿。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机会靠近了,如今这个机会又来了,但她却提不起劲儿来。
双头鹰早已不在,路易挥剑一砍,那门便四分五裂了,后面露出旋转楼梯的第一段。阿历克斯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老老实实跟着路易走了上去。到了塔顶,又有一扇大门将他们拦住了。
这门上有锁,且路易看得出上面的守护兽仍在工作状态,刀剑的劈砍不仅无效反倒招惹麻烦。
她转向阿历克斯:“你是克拉德亲王的近卫队长,不可能没进过他的房间,这门怎么开你一定知道!”
“可是没有亲王的命令……”
“已经迫在眉睫了!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艾格瑞姆沦陷?”路易大喝道。
“哎!”阿历克斯重重叹了口气,将帽子摘下来往地上狠狠一摔,“实话说了吧,就算打开这道门,你也找不到克拉德亲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克拉德亲王从昨天开始就不在皇宫了!”
阿历克斯的话让路易哑然失声,但很快她就反驳道:“胡说,明明今天上午我还看见克拉德亲王了呢,不仅我看到了,那些王公贵族也全都看到了呀!”
“那……那根本是我假扮的!”阿历克斯将最后的秘密说了出来,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继续道,“昨天克拉德亲王唤了我来,先是让我表忠心,然后又说要去私会女人。只走一天,让我假扮他的样子,哄骗过去。这事以前也有过一两次,从来没出过意外,于是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