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可得跟人家姑娘好好过日子了啊,可别把人辜负了!”
几位村民举着酒碗,打趣着这满脸春风的新郎官。
“能娶到抒抒,是我三生有幸。”
范珏笑了笑,将自己碗里的酒水一仰而尽。
见他的碗已经干干净净不剩一滴酒水时,那一桌的村民也不甘落后,顾不上说话了,都跟着喝了起来。
范珏就这么一桌一桌的同这些村民们喝着酒。
今日被宴请而来的,要么是同他一起打过猎的,要么是自己爹娘的朋友。
算得上熟念,所以大家也没有太过拘束。
严雨露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望着那个洋着喜色的男子。
尽管他的半张脸已经被毁了,但那气度却也是旁人不能与其相较的。
“严叔,李叔。”
范珏端着酒碗,对着坐在严雨露身旁的两人打了一个招呼。
他与他们说着话,喝着酒。
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两人中间坐着的女子。
就连一个眼神也未曾给她。
严雨露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站起身来,唤了他一声,“范大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同那日在他门口恼羞成怒让他等着的模样完全相反。
“有什么事吗?”范珏神色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尽管严父在其旁边,他也并未打算着给她面子。
“没,没事...”
严雨露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站起来叫住他。
这会儿被他这么一问,她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范珏微微颌首,同严父两人喝了一碗酒下肚后,便离开了小院儿。
他走得很快,也并未回头。
严雨露有些失望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眼前的这些大鱼大肉已经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了。
她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食之无味’。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男子应当是自己成功路上最大的助力才是。
严雨露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但却不明白那‘很多’究竟是什么。
*
室内安静,室外吵闹。
仅仅是一门之隔,便如同处与两个世界一般。
抒橙端坐在床沿边,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略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那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由远到近。
抒橙垂着眸,透过那红盖头下的细缝,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那男子的双足。
心跳犹如擂鼓,砰砰直跳。
“抒抒。”
低沉且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让并未喝过酒的人,此刻也感觉到一丝沉醉。
范珏执起桌面上的喜秤,缓缓靠近,将她头上的红盖头给掀开。
女子姣好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涂了口脂的红唇,描过的远山柳叶眉,并不浓厚的胭脂,衬的她此刻更加貌美勾人儿了。
范珏呼吸一滞,耳尖逐渐发红,“抒抒...你真好看。”
他的手里还拿着喜秤,就这么站在原地,跟被定住了似的,逗的抒橙扑哧笑出了声来。
“阿珏,我们先把交杯酒喝了吧。”抒橙指了指他身后的桌子,贴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