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任我!”长泽眼睛看着别处,全身冷寂,那样全身冷绝的他,看上去更为修长和孤单,他再次说,“你不信任我!”
玉韶华气得也口不择言,愤怒地爆发“我不信任你?可是我接受了你,你总要给我时间!可是,如今,我知道,你有婚约!而且只怕快要完婚了吧,只怕那是你的妻子吧?我算什么,你说我算什么?”
“我说了,那不是我要的,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可是,你摆脱不了!”
很多人之所以能放由内心地直言快语,只因为她从心底里知道,对方会包容她的所有出言不逊,不会因此就厌弃她,不会因此戕害她。
她心里是信任他的,只是气头上的人不自知。
两个生气的人,各自钻进牛角尖!
“不单单一个梦!听到你病了,我慌得手足无措,只恨路长,救不回你,想着此生再无望……而你的病来的奇怪,去的更奇怪,不是吗?”长泽有点自嘲地说,“你在想什么?嗯?”
“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我把全心都挖给你,你兴致来了就接了,我那么欢喜,你兴致没了又把它一脚踢开,你叫我怎么办?”长泽有些悲凉地看着初夏的阳光,本该明媚,却如此阴暗难明,“子婴走了,他心伤!我呢,我算什么?”
玉韶华无话可说!
“你不信任我,我给你说我不得已,你不想听,我说我要想办法解决,你也不会相信,你要我给你时间,你给我时间了吗?
“今日你因为一个梦怀疑我,将来你会因为任何人一句话一件小事否定我,怀疑我们之间的纯粹!你不信任我!我没有你那么冷静,没有你……那么心肠冷硬!”长泽声音寒凉,自我嗤笑地说,“你看看,我现在的情况真糟……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必不可少!”
后面一句他忍下没有说,玉韶华明白,他现在的身份是“钟离襄”,在外一直以“钟离襄”示人。
可是玉韶华不在乎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她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她不在乎他的身份么?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会想着和他一起走向巅峰?为什么会想着他会抛弃她?
既然不在乎身份为什么会想着用他的身份去完成自己的计划?
他说“今日你能因为一个梦就怀疑我,将来你会因为任何人一句话一件小事怀疑我,怀疑我们之间的纯粹!”
他是不是自己的必不可少?是不是自己最重的那个?自己心里完全装进他了么?
玉韶华这一刻渐渐地冷静下来,自己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真的并不纯粹!
可是怎么这么慌乱?怎么这么心痛?脑子很乱,思考非常困难!
似乎两人在一起还是太仓促了!
她缓缓地放下手,有些羞愧!
长泽说的对,她太冷静了,她心肠确实够冷硬!
可是,她觉得还不够冷静,如果冷静,就不会那么快答应他!
长泽看她垂了手,默不作声,忽然转过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心里慌的厉害,生疼生疼!
“你看看,你很容易就放手了是不是?趁着现在就放手,伤害也更少一些,是不是?”他有点讽刺,也有些执拗,“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可是,你的呢?玉韶华,你有心吗?”
“你从来就不信任我!”他说,“我要的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看她的那双眼睛很冷,很疼,很失望!
“我们才开始,就……完了!”长泽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淡薄如素,我们是否该相忘于江湖!”
她一直不说话。
“玉韶华,我好恨你!”
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马儿就箭一般地飞奔出去,转瞬就不见了影子。
玉韶华伸手想拉住什么,只抓到了两手空气。那一刻,她不知身在何处,心忽然就空了!
这一幕太突然,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昨天俩人如漆似胶,难分难舍,不过几个时辰,就翻天覆地,恩断义绝?
但是她的冷静真的超出了围观的人,南宫敬亭、江南、周庸子都惊诧地看着她伸出的手,站在那里的一身孤寂。
她会哭吧?痛苦至极地哭吗?不是说女人难受的时候都会哭吗?
没有!她只是那么站着!冷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痛苦的样子也没有,眼泪,没有!
吾之所趋,与子异域。永从此诀,各自努力!
他说的!
自此再也不见了么?
心里很空,但是似乎也没有到要死要活!
她转身回到了客栈,房间,坐下,没有任何话,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
太冷静了!
李嬷嬷看着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小小姐才十三岁!这样冷静自持,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心痛!
南宫敬亭敬亭已经醒过来,事实上他一直就是清醒的,只是骨裂好疼。
他懊悔万分,早叫江南搀扶着,一步步挪过来,他种下的因子,苦果叫两个主子吃了,他好想死!
但是他实在不能理解玉韶华为何如此地心狠!
江南也不能理解。南宫敬亭长叹一口气,对江南说“我要走了!你呢?”
江南沉默了一会子,低头“我不走,长泽主子把我给了……华主子,我就跟着她了!”
两人走进玉韶华面前,看着她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南宫敬亭说“玉……霁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