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曦儿走后,白敬堂面色凝重地说“我们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方瑾越来越难以掌控,瑞妃对曦儿也颇有微词,现在事情八字没有一撇,他们倒是架子摆得很大。老二家长女白鸽,姿容一流,原本可以送给太子做个侧妃,只可惜老二是个没脑子的,好好的姑娘养成悍妇!”
四长老忽然提议说“阳阳如今已经年半十一,才貌双全!如果那个华小公子姿容尚可,此次有能力救下太子,必是大功一件,前途无量!阳阳和这个华公子倒可以撮合一下。”
白敬堂不同意“华公子再才华横溢,不过一介白衣,即便救下太子有功,哪怕入朝封相,也还是天子脚下一个文臣。阳阳是白家希望,我倒是愿意她与当今四皇子做个皇子妃!”
大长老点头,依旧是鬼魅一般的声音“当今太子沉迷声色,宠幸侍婢,不堪大任,当今圣上英明睿智,心明眼亮,否则纵然我白家巧舌如簧妙笔生花,圣上也绝不会拿太子的亲卫精锐骑兵作为一个比赛的彩头!而四皇子聪慧有加,敏而好学,礼贤下士,皇贵妃又是唯一的皇贵妃,比皇后更得宠爱,这大燕的天下,还很难说!是以四皇子较之太子更有可能继承大统!”
大长老的分析入木三分,众人点头。
为了白家家族利益,联姻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但是如何联姻,和谁联姻,需要对形势的精准分析,还要有深谋远虑的大智慧的决断。振兴白家,白家的嫡女们,尤其白晨曦和白晨阳作为家主白敬堂的嫡女,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散会后,长老们回到专属院子。白敬堂也回了长房主院。刚进院子,管家白丁就悄悄地给他说“老爷,方家主来访!”
“人在哪里?”
“老爷书房!”
白敬堂立即吩咐管家闭门谢客,并对身边轻唤一声,“白影!”
一道影子立即闪过“主子!”
“书房百米内戒严!”白敬堂吩咐。
“是!”白影一闪不见。
白敬堂整理一下衣冠,调整一下情绪,暗自腹稿打一下,迈着四方步,沉着地向着书房走去。
进了门就看见瑞妃着一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裙领绣着一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凤凰,腰间镶嵌着红宝石,妆容精致,端庄威严。
白敬堂见了,就立即下跪“外臣拜见瑞娘娘!”
瑞妃眼皮微垂,轻声说“白家主请起。”又对身边的武婢说“给白家主赐座!”
白敬堂再次跪拜,在下首恭敬地坐了。
瑞妃也不废话,直接说“本妃今天来,是有一事要请教白家主。”
白敬堂听了,忙问何事。
瑞妃说“许是下人疏忽,今年的粮草至今不足四成送到大营,其他六成不见回音,下面的奴才说不清楚,今日过年,想来家主定是在家,故而来向白家主请教。”
白敬堂心里清楚,立即回答“不瞒娘娘,这几年天灾,庄稼连年歉收,往年一直硬撑,今年确实难以为继,臣下惶恐,娘娘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瑞妃怒曰“白家主,本妃不想和你打机锋绕弯子,连续三年,白家均未供足粮草,今年更是只有三成,大军数十万人,一日仅有一餐,你且讲,如何拖?拖到何日?”
白敬堂伸手扯扯衣摆,轻轻抚了一下不见灰尘的衣衫,清清嗓子说“娘娘怪罪,臣下不敢不听,然粮草非比它物,纵有万贯家财,有价无市,臣下也是无奈!”
瑞妃心下怒极,冷冷地看着白敬堂,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下握得很紧。半晌盯着白敬堂不语。
看着白敬堂胸有成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瑞妃忽然笑了“白家主,镇山大墓的第二道门打开了吗?”
白敬堂猛地抬头看向她,只见瑞妃眼睛里满含嘲弄,脸上的笑极为凉薄。他“噗通”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颤声曰“娘娘饶命!”
瑞妃冷笑着说“白家主这是作甚?我和瑾儿孤儿寡母的,实在拖累白家了!”
白敬堂跪爬了几步“娘娘恕罪,臣下一个月内必补足所有粮草!——不,臣下亲自办!”
瑞妃“哼”了一声“白家撒手,本妃也不强人所难,天下之大,粮草供给者不乏其人。瑾儿得天命以令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自有天佑,以后不劳白家主了!”起身欲走。
白敬堂早就头冒冷汗,两股战战,急的就差上前拉住瑞妃了,连连保证说“臣下一时糊涂,还望娘娘恕罪,白家誓死追随,还望主子不要弃白家而去。”
瑞妃听闻,面色稍有和缓,只是淡淡地说“如此,甚好!”
看瑞妃要离去,白敬堂欲言又止。瑞妃看他怪异,只好说“你有何事尽管讲,不要如此躲躲闪闪!”
白敬堂心一横,跪在地上说“殿下和曦儿均已到谈婚论嫁年纪,两人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曦儿才貌虽难以与殿下匹敌,倒也懂事识礼……臣下请求娘娘为曦儿赐婚!”
瑞妃暗暗嗤笑了一下,但是却面上不显,想着这个老狐狸如此三番五次不断作妖,原来算盘打到了瑾儿头上。
瑞妃一边站起身一边沉声说“说起来瑾儿已经及冠,若……皇上和殿下还在,只怕本妃早已经儿孙绕膝!曦儿也是本妃看着长大,如此,就为两个孩子择日把婚事儿办了吧。”
“谢娘娘大恩!臣下一定把婚事办的妥妥贴贴的。”白敬堂吃了一颗定心丸,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送走瑞妃,白敬堂双手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