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到楼下,见一个文弱的年轻人和一个身材壮硕的高大男人在对峙。
文弱男人右手紧紧握住在胸前,脸涨的通红。高大男人一身杀气,腰带上别着佩剑,那剑长三尺,剑宽三指,紫红的剑鞘,清晰的雕刻着金色的纹路。赤金色的剑柄上,缠绕着紫金线。
李嬷嬷悄悄附耳华少“大内护卫!”
华少吃了一惊,但是面上没有显现,只是走到两人跟前,装作和事佬的样子说“两位大哥,一大早干嘛呢?相见都是缘分,有话好好说!”
那文弱男人高高瘦瘦,黑不溜秋,看着似常年在户外行走的样子,但是身上又一股读书人特有的气质,似这般年纪,估计着二十岁左右吧,眼睛乌黑清澈,看着不像个偷儿或骗子。
他气愤地说“在下柳春阳,公子有所不知,五日前在旁边香满楼,店里的伙计叫做齐元的,借我五十两银子,这玉蝉是他家祖传至宝,押在我处。我苦等五日不见来,囊中羞涩,正欲以此玉蝉抵押食宿,谁知这人来了,看见玉蝉非要说是他家公子的。”
华少说“玉蝉可否借华某一观?”
柳春阳有点犹豫地看看华少又看看那个男人,华少说“你放心,我和他没有关系,必不会昧下,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那男人把玉蝉递给华少,只见那玉蝉晶莹剔透,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那一刻就会振翅鸣叫。背面篆刻着“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
雕工精湛,几乎一模一样的玉蝉!
只不过华少那枚为“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柳春阳这枚玉蝉,挂绳结着精致奢华的宫绦,华少翻来覆去看了看,点头赞叹“这玉蝉触手生温,实非凡物,想那齐元祖上又是什么来路,哪会有这么好的物件!”
顺手似无意一般递给李嬷嬷,李嬷嬷也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把玉蝉还给柳春阳,李嬷嬷往后面靠了靠,轻轻捏捏华少的手,华少感觉李嬷嬷的手在发抖,手心已是一片潮湿!
华少看着柳春阳和那个高大男人“还真是巧,你们说的那个齐元,我恰巧知道他的一点消息。”
柳春阳立即急切地拉住她“他在哪里?”
华少看看高大男人。
高大男人拱手“在下卫乙。”
华少就把昨天在小张庄恰巧听到齐元因大雪茫茫,抄近路,不小心掉井里冻饿而死的事,述说一番。
柳春阳垂足顿胸“耳朵少了半个?肯定是他了!这个骗子,骗了我五十两银子,还害我滞留这许多日!”
华少拿了玉蝉在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柳公子,你应该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看看这玉蝉到底是不是卫乙主子的东西。”
柳春阳脸涨的通红,卫乙虎视眈眈,客栈掌柜用怀疑的眼光瞧着他,跺跺脚说“罢罢罢,我也不怕丢人了,就说了吧,否则你们可能都认为我是个窃贼、骗子呢!”
“我是连城人,瞒着家里人跑出来的!”
看华少有点调侃的样子,柳春阳脸一红,脖子一梗,冲口而出“本公子……家里给我定了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我不愿意娶她,就跑出来了!”
噗,逃婚的啊!
话一说开,柳春阳不管不顾,一股脑地说出来。
原来他父亲是连城的府尹,他是家里庶子,从小就喜欢钻研天文地理,钻在野地里观察地形地貌,拉都拉不回家。后来专门找这类书籍看,可惜皇上一声令下,除了农技和医学其他书籍都集中焚烧掉了,他便整日地往外跑,跑河道,跑山沟,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外面。府尹头疼的要命,眼看着十七岁,快及弱冠还“游手好闲”,便找媒人给他保媒,连城有名的悍女白鸽。
柳春阳垂足顿胸地说“柳某无意娶亲,可是我老头子就是不听,说我不服管教,就该找个厉害的女人拘着我……你说,我找个比我大好几岁的凶女人,天天拿个棍子追着我打……我就吓得逃出来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原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华少早笑得弯下腰来。想着柳春阳这一把文弱的骨头给个女人拿着棍子追的样子,那场景真是不忍目睹!
原来这柳春阳才十七岁的书呆子,怪不得被那齐元骗了。
柳春阳到木城就去香满楼,要了两个菜一个汤,饿急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正吃的呼呼作响,忽然见一个伙计在旁边抹泪吧唧的,奇怪地问他“你怎么啦?”
那伙计正是齐元,小声地对柳春阳说,他父亲病危了,在郎中那边急等着用钱,可是马上就到中午客人最多的时候了,店里就三个伙计,自己根本走不开去取银。急父亲的病,所以哭了。
柳春阳问“需要多少银子?”
齐元见柳春阳询问,便哀求道“公子善心,你若信我,求暂借我五十两银子,这玉蝉先抵押你处,晌午饭后,我立即去钱庄取银,再换回来如何?”
说着从衣襟里掏出玉蝉给柳春阳看,光滑温润的触感,说明这玉有些年头了,经常戴在身边,由肌肤滋养得颇为温和,是个值钱的物件,绝非凡品。
柳春阳想着自己正好无处可去,能帮助人,这倒是好事,况这玉蝉明显价值千金!于是就答应了齐元,把五十两银子给了齐元,玉蝉收下。
本以为这么好的玉蝉在手里,齐元又是店里的伙计,必定赎回,谁料想这齐元一去不复返呢!
柳春阳无法,去香满楼数次,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