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门在正阳门外等着赵唯菼,他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看见赵元梦一家过来,他还是给赵元梦和魏淑娴见礼。
赵元梦听闻赵唯菼说周西门要带她一起进宫请旨完婚,眼见周西门一人在此等着,心里很是不痛快“周英大人和秦诰命怎么没有来?怎地你一人就去请旨?想和菼儿完婚,日子也要奉常选过,怎可如此儿戏!”
魏淑娴也是很不满“你们周家眼里还有王爷吗?还有皇家吗?菼儿是圣上的亲侄女,你这么做,在打皇家脸吗?”
周西门心如死水地说“禀王爷王妃,在下已经被逐出家门,一切和周府无关了!”
“混账,你如何被逐出家门?周英老匹夫想干什么?”赵元梦大怒。
“在下被逐出家门的原因,菼郡主很清楚!在下愿意娶菼郡主,只要圣上允诺,在下明日便立即和菼郡主成亲!”周西门不知死活地说。
“岂有此理!”赵元梦摔袖进了正阳门,魏淑娴气恨地看了一眼周西门,又看了一眼赵唯菼,狠狠地说“周英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责任?太天真了!”
赵唯菼在他们身后,伸手拉了一把周西门,指着自己的脸上,委屈地说“你看看,这是那个霁月叫人打的我!疼死我了!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周西门看着她满脸的青肿,那一张脸即便被打成这样子,也还是美丽的,那泪汪汪的眼睛里不是委屈,而是彻头彻尾的蛊惑和媚态。
他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自从第一次被她设计了,第二次没有下药也和她死命纠缠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只能和她纠缠一生了!
轻轻地推开赵唯菼的手,冷声说“走吧,王爷和王妃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去吧。”
赵唯菼不甘心地挽住他的胳膊,继续委屈地说“你就要和我成亲了,怎地也没有一个笑脸,没有一句体己话跟我讲?”
周西门不说话,只大步地往大殿走去。
此时是午休时间,武帝并没有在大殿,赵元梦夫妻俩和周西门、赵唯菼前后脚进了武帝的午憩处,德公公正守在门口,看见他们,便站起来,恭敬地说“王爷王妃大安!”
赵元梦问“圣上睡了么?”
德公公说“还在和贤王说话!王爷稍等,老奴且进去看看。”
赵元梦点头。
不一会子,赵棣从里面出来,对赵元梦见礼“王叔何事?”
赵元梦知道赵棣是武帝最喜爱的儿子,分量比太子不遑多让。便一五一十地说了霁月公子如何欺负、令人打了赵唯菼的事,赵棣心里立即明了,赵唯菼定是去惹霁月公子了,就霁月公子那个性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打皇亲国戚?
当下也不说破,只是诧异说“还有这等事?父皇精神还好,王叔便进去无妨。”
德公公也出来了,示意赵元梦一家子和周西门进去。
赵棣便找个借口离开了,临走对殿外候着的小太监梧叶儿有意无意地说“梧叶儿,好好伺候父皇,不要跑远了,德公公年事已高,你要机灵点,多听听,勤快点,多搭把手!”
梧叶儿只有十五岁,已经是仅次于德公公的内侍,机灵的很,见贤王嘱咐他,立即恭敬地回答“谨遵贤王教诲!奴才一定把差事办好!”
武帝看见赵唯菼便头疼的很,无奈自己就一个亲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便耐心地对赵唯菼说“一早才离开宗族,才半天不到,你弄个鼻青脸肿的,做什么去了?怎地不安生一些,叫你的父王母妃跟着操心!”
赵唯菼梨花带雨地哭着把玉韶华打她骂她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只说“霁月公子现在仗着皇伯伯的隆宠,硬是谁也不放在眼里,居然当街责打侄女,皇家颜面尽失”云云。
她说完,便是魏淑娴哭哭啼啼地说“臣妇只有这一个女儿,要是被人打死了,臣妇也无颜活着了。”
武帝被他们哭的心烦,便看向一言不发的周西门“周卿也是来告华卿的?”
周西门跪下,眼底一潭死灰地说“臣下请求圣上允诺,臣下明日与菼郡主完婚!”
武帝好奇了“这事你不是该和王爷商议吗?”
周西门曰“菼郡主想快点成亲!”
武帝看看赵唯菼“是这样吗?”
赵唯菼咬牙说“侄女是想早点完婚!”
看着魏淑娴在旁边急气得脸色青绿,武帝不动声色地说“明天?是不是太急了点?周府和王府都准备好了么?”
周西门说“臣下已经被周府逐出周家,此事和周府无关,臣下也愿意和菼郡主立即完婚!”
魏淑娴气急败坏地说“圣上,您听听这是什么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说自话就婚嫁的?何况臣妇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打脸也要看看主家是不是?”
武帝脸色也沉下来“你要成亲,朕自然不会阻碍一桩美事!可是好端端地为什么周大人把你逐出府门?你如今又是什么理由和能力迎娶大燕的菼郡主?”
大燕都搬出来了,这是说周西门的行为欺辱了大燕皇家的脸面,逆龙鳞了么?!
周西门仍旧不知死活“臣下以为婚娶本是两个人的事,她愿嫁臣下便娶。何况,菼郡主肚子里已经有了臣下的孩子!”
“什么?菼儿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这什么时候的事?”武帝大怒,猛地站起来,看看周西门,又看看赵元梦一家,最后慢慢坐下,阴测测地看着德公公,眼神里的阴狠,吓得德公公心神俱裂,再三用眼神保证“老奴绝对没有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