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韶华喊了心四,两人出了正阳门,便去找自己的马车,中秋的月光格外皎洁,月亮水汪汪地挂在天上,照耀的大地亮如白昼。但是与下午阳光灿烂时的温热不同,夜里冷风吹来,便有些吃不消了。
玉韶华站在门口官道上等待心四,忽然看见地上一道修长的影子立于身旁,未及转头,一道幽幽的兰花香便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孔。
她一时沉默,长泽也不语,伸手把一条披风给玉韶华披上,玉韶华正想拒绝,他便不容分说,伸出修长的手在她胸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低垂了眼眸,手无措地放在两侧,静静地看着他的修长的手指,十分精致好看,就如精美的艺术品一般。
心跳如鼓,两人都没有话。
心四马车赶过来,玉韶华转身上了马车,帘子放下。心四冲长泽微微一笑,赶了马车,回华府。
长泽也转身,也不等待惠月冥出来,瞬间不见了身影。
次日一早,礼部便把玉韶华获得才情第一的奖赏送到了华府,心四命人把礼物收入库房,引了执事在花厅喝茶,不一会儿玉韶华也起了床,来到花厅。居然是总领太监宋德亲自来了,玉韶华有些意外“怎劳烦德公公亲自来了?”
宋德老脸笑得菊花儿盛开“现如今谁不想来霁月华府一趟?能来送礼已是老奴的荣幸!”
玉韶华道了客气,便吩咐心四抬了一只箱子。
箱子并不若时下雕花古朴带抽屉的首饰柜,而是双开化妆箱,左右各三层,延展开,便看见分别放着眼镜三层,首饰镜两层,放大镜一层,底部装满了带了粉扑或者胭脂的折叠扣式化妆镜。
这些东西真真的稀罕物,天下独有。
玉韶华从眼镜层里拿了一副眼镜,一副錾花银架的老花镜,递给宋德“德公公戴上试试!”
心四帮助宋德戴在鼻梁上,然后拿了一本书给他看。
宋德吓了一跳,惊喜地说“哎呀,看得可是清楚了!这,老奴穿针引线都没有问题了。”
玉韶华点头“穿针引线确实没有问题。”
宋德东看看西看看,拿下眼镜,翻来覆去地把玩“霁月公子,老奴可托了您的福了,竟然得这么好的东西。”
玉韶华说“我是从西戎人那里得到法子。箱子里还有些东西,德公公不嫌弃的话就挑一些带回去玩。”
宋德早就看见那一箱子宝贝心里馋死,听了玉韶华这话,便假意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却不由地弯下腰,一边问名称一边挑拣,还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这眼镜老奴想给太后带一副去,太后的眼花得厉害,比老奴还不如,有了这眼……什么,必定是心旷神怡,奴才们也好过些!”
玉韶华便任由他挑拣,他挑出的都给他包起来。
最后宋德挑选了三副花镜,三副放大镜,十个化妆镜。
他挑选镜子时,玉韶华又拿出了一个大油纸包,摊开在案上,宋德看过去,只见一大包麻衣的东西,搞不清楚是什么。
玉韶华拿了一颗,手指“啪”剥开,便露出红红的豆儿,玉韶华手指捻了一下,豆儿的皮便碎裂掉了,露出黄白的豆果儿。玉韶华递给宋德“尝尝!”
宋德老眼犹豫片刻,看玉韶华鼓励的眼光,便把豆儿放进嘴里,又酥又脆,香甜可口,越嚼越香,喉咙里生出了小手,馋得他不由自主地就奔到那些麻衣果子跟前,学着玉韶华的样子拿起一个长长的,剥开一颗,里面躺着四颗红豆儿,他捻掉皮,急忙地扔进嘴里,那个香味,直直抓住他的心,再也不能丢开。
“这是什么果儿?如此满口生香?”他惊喜地问,眼睛里闪着攫取的光。
“此为长生果,经常吃便会心肺不衰,延年益寿,是为长生。”玉韶华指着这些果子说。
“有这么好的果子?老奴从不曾见,霁月公子哪里得来?”宋德常年在武帝身边,自然心思深沉。
“去年我去北疆,途径在冀州,遇见一个西戎人,游历天下,这些果子便是他在极其遥远的一个地方带来的,他送我一些种子,我便央人在冀州开了一片荒地种下,便有了一些收成。今年留足种子,明年估计还会再多一些,到时候我便给公公多送一些。”武帝贴身太监,跟随几十年,说话分量自然不一般,自然是要交好。
“也是奇遇,老奴日日关在宫里,坐井观天,殊不知外面世界大的很。如此珍贵,老奴不敢独享,便带回宫去,给圣上和宫里娘娘贵人们都尝尝,不辜负霁月公子的一番美意。”
宋德拿了眼镜等,给玉韶华告辞,玉韶华命人给宋德装上半车炒熟的长生果,宋德欢天喜地地走了。
“一包果子打开一条销路,主子好打算!”江南走过来,面不改色地恭维。
“江南,我能理解你的话是讽刺吗?”玉韶华微笑着问江南。
“属下说的是实话!我先前带来这几车,后面还多的很,今年所有作物大丰收,咱们建造的粮囤都装满了。方三将军带领所有的兄弟们日夜不停地收割,一个个幸福的笑着睡着,又笑醒过来!”
“亩产都统计了么?”
“小麦六月就收完了,亩产八百斤左右;水稻亩产一千五百斤左右!最厉害的是土豆,亩产三千斤了!番薯未成熟,方将军根据长势,亩产肯定超过四千斤……主子,你都没有去看,那景象多么壮美,遍地都是庄稼,遍地都是粮食,属下也算有些见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