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马亮。”
陈义枫又问:“你跟了萧郎中多久了?”
马亮答道:“小人拜到师父门下三年了。小人还有个师弟,姓李,名中,就是他。”
马亮说着朝旁人一人指了指。
陈义枫朝那人看去,也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不似奸伪之辈。
“李中,你师父家中,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陈义枫不动声色的盘问。
李中生平头一次和这么大的官说话,一脸怯意,断断续续的回答说:“没有啊,师父医术高明,在我们那一带小有名气……上到官府,下到百姓,无人不尊敬他老人家……他能有什么难事啊。”
陈义枫又反复盘问另外三个小厮,也都问不出头绪。
“她父女到底会流落何方呢,如今这附近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他俩不要身处险地就好,我真是太担心他们了!”陈义枫说着话,心里特别难受,生怕萧玉儿会遇到危险。
他们是和萧郎中父女朝夕相处的人,难道就真的不能从他们嘴里挖出点东西?
“马亮,李中……”陈义枫端起了官架子,冷哼道:“你们几个,是把官府的人,都当成傻子了吧?”
刚才还聊的好好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变卦,反倒令五人胆战心惊起来。
陈义枫继续给他们施加压力:“宋朝的包青天都听说过吧,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能把案子断的一清二楚。本督师虽然没有包公的名气,但能坐到这个位子上,自认为,应该也不是易与之辈。”
“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马亮额头上全是汗。
陈义枫盯着他,冷冷的道:“柴房……”
他本想随意诈他们一下,好近一步从他们口中多套点有用的东西,哪知这些无知小民一诈便慌,几乎同时说道:“大人,您……都知道了?”
“嗖!”陈义枫拨出利剑,放在桌子上,剑尖对着他们。
“本督师持此剑杀人无数,今天心情好,本不想杀人,但是如果你们敢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介意练剑五次。”最后这四个字说的特别重。
李中满头大汗的看了看陈义枫,说了声:“大人……”又看了看其它四人,欲言又止,表情极是痛苦。
“你想说什么?”陈义枫目光敏锐,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细节。
李中又看了四人一会,用商量的语气和他们说:“陈大人既是师父的故交,想来也不会害师父,咱们还是跟他说了吧。”
陈义枫心中一楞:“他们怕我害萧郎中?”
于是赶紧说:“你师父是我家的恩人,我为何要害他?我孝敬他还来不及呢!”
马亮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和大人说了吧,大人,今天我们和你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往外多说一字啊!我求你了,大人!”
说完,马亮不停的磕头,磕的邦邦响,很快额头就流血了。
李中也激动的说:“陈大人,我们五个已经偷着发过誓,谁要是敢出去瞎说,谁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本来我们是真不想和你说,但既然师父是你的恩人,而且你又如此逼迫,那我们只好和你实说了!”
陈义枫越听越着急,猛的一拍桌子:“照你们这意思,我得先发个重誓?”
五人跪在地上,吓得筛糠一样的抖着身子。
李中使劲摇头,声音发颤:“草民可不敢要挟大人!只是此事关涉小姐名誉,小人求您了,千万不要外泄!”
“我绝不外泄,你们快说。”陈义枫故意摸了摸剑柄:“但是若有半句虚言,便请试剑。”
李中流出了两行眼泪,硬着头皮说道:“有一天,小人去后院拿药材,偶然听到师父和小姐在柴房起了激烈冲突,小姐要寻死觅活的,我不敢多听,赶紧走了。后来师父出来了,脸色非常差……然后他们父女好多天没有说话,本来他们感情好的很……”
陈义枫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要是可以的话,他宁可自己受尽所有的苦难,也不想让心爱的女孩儿受一丁点委屈!此刻他觉得心里就像被刀绞过一样难受!
“你接着说。”他非常无力的说了这四个字。
“之后马师兄带着他们三个去柴房拿柴禾,看到小姐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地上有一滩血迹,小姐身上也有一些血迹,地上还有一些吃剩下的饭菜……马师兄,后来的事,还是由你和大人说吧。”李中说到这,看了看马亮。
“好,我说。”马亮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还用袖子擦了几下:“我们当时尴尬极了,小姐看到我们进来,哭的更凶了,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劝慰她,说小姐你别哭了,有啥事和师父说。小姐哭道,你们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瞎说,我就死给他看。我吓坏了,赶紧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多说……然后,我当场就逼着他们三个和我一起发誓……小姐这才不哭了,起身走了,我们赶紧把柴房给收拾干净了。后来没多久,师父和小姐就走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会走那么久……”
“然后萧郎中家里的事,就一直是你们五人维持?”
“对,小人和李师弟虽然医术不如师父,但好歹也学会了一些本领,于是我们就帮着师父守着这个家,反正离开这,我们也无处可去。但我和他们四人订了密约,谁也不准把那天看到的事说出去,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