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破涕为笑:“他没那个福份!现在啊,那人渣指不定在哪个山沟受苦呢。”
陈义枫劝道:“好了,好了,大年,三才,别说他了。义门陈家规,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哎,一高兴把这事忘了,你看我……”
“老爷说的是,咱们可不能丢了义门陈的脸!”
三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酒菜上齐,三人还未尽兴。
王大年看着那满桌香喷喷的酒菜,大呼道:“天哪,老爷,你现在每天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那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张三才看着桌上的那烧鸡、猪蹄、油焖大虾、香辣蟹……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再打开盖子看那即墨老酒,酒亮透明,呈深棕红色,还未喝,但闻酒香浓郁。
陈义枫见他一脸急切的样子,温和道:“赶快尝尝。”
张三才舀了一勺,倒进碗里喝了一口,口味醇厚,咽入腹中,口中仍余香不绝。
“济南府竟有这般美酒!我以前真是白活了!”张三才只喝一口,但赞不绝口。
“吃蟹必须配黄酒,也只能配黄酒。这即墨老酒,便是黄酒中的霸主。”陈义枫回顾王大年:“赶紧的,你俩去洗洗手,马上吃饭。”
这顿饭,是他们这辈子在一起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
以前所有的痛苦全部消失了。
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吃完饭,陈义枫让下人带他俩沐浴,又给他们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比起刚来时,神气多了。
他们虽然忠诚,然府中事务繁杂,他二人不是当总管的材料,最多只能从小管事干起,先积累经验。
他俩敦厚老实,小管事也能各管八名手下,比起以前,地位还是提升了。他们知道自己不具大才干,所以也不要求家主破格提拨。关于“德才不配其位,必遭大灾”这样的话,他们以前在江州义门的时候,可是听的多了。
刚任命完小管事,陈义枫一刻不停,把他俩叫到近前,说:“我有一项秘事,要差你二人去办。你俩休辞劳苦,明日替我办了这趟差,我拨五十名骑兵跟你们同去。”
二人见家主如此急迫的神情,问道:“老爷,您但请吩咐,刀山火海我们也去!”
陈义枫笑道:“刀山火海倒不至于。我前些时日在战场上打了场败仗,逃到一个小村庄,被一个善良姑娘救了性命。我要你二人去找到他们父女,当面致谢,交给他们一百两金子。你们再帮我向那姑娘的爹爹提亲,这事除了你们,交给谁办我都不放心。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地址在这……”
陈义枫取出一张纸,那上面是他亲笔画成的地图,陈义枫指着地图右下角的位置:“就是这个村子,叫安乐村……那姑娘名叫萧玉儿,她爹是个郎中,她家后院,有个小土坡……你俩务必把这事给我办好!”
婚姻之事,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大的一件事,延续家族血脉,全靠它了。家主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二人倍感荣幸,当即信誓旦旦的承诺:“老爷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次日一早,二人便带着家主交给他们的黄金、以及其它名贵礼物,和五十名骑兵上路了。
到了城门口,守卫城门的卫队长喝道:“尔等出城,有何公干?”
王大年骑在马背上展示督师手令,一脸得意的说:“陈大人密令我等办一件紧急公务,这是陈大人的手令!”
那名卫队长立即对士兵们下令:“立即放行!”
出了城,张三才自豪的说:“‘陈大人’这三个字,在这济南城,竟这般好使!”
一名骑兵应和道:“那是自然,燕王不在,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王大年生性谨慎,连连说道:“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讲,这可是犯忌讳的。”
骑兵压根没当回事:“你是没见过燕王和陈大人、纪纲、郑和等人私下里有多亲密,他们简直就跟一家人一样!有一次我在外面伺候他们,他们在屋里叮叮当当的练剑,把桌子都打烂了,燕王竟然连句重话都没对他们说!燕王的这些亲信中,又以陈大人官位最高,他在这济南城,那可不就是土皇帝!”
王大年心中暗道:“我家老爷也太能耐了,我知道燕王信任他,但没想到竟然信任到这个地步!”
张三才也是心中暗忖:“老爷竟如此大弄,玩出这么大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