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娣差点笑出声来,慕云是想要对着她炫耀,完全忽略了老夫人。
瞧着老夫人在听到‘贫民窟’变得青黑的脸色,附和的点头:“北原比其他富庶之地,稍稍有些落差,但也没有慕小姐说的如此夸张。”顿了顿,好似没有发现老夫人的刀子眼,继续说道:“可北原有的,王都却没有,王都许多物品还是北原运送过去的呢。”
闻言,老夫人的脸色稍缓,依旧没有对南宫娣另眼相看,若不是她提起,慕云怎么会说出那么口无遮拦的话?
“慕云年纪比你们稍稍大一些,待人处事,都比你们要稳重成熟,何况,慕家可是王都第一世家,教出的女儿比一般的女子要强许多。”老夫人见不得南宫娣舒坦,故意夸慕云百般好。
凤眼微眯,慕府算不上世家,世家大多有百年历史,底蕴深厚,家中有仕途人士,而慕府素来是经商,当得上王都第一首富而已。
世家?浮夸罢了!
“经老夫人一提,我之前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原来真的是那个慕小姐呀。”南宫娣点点头,略有深意的开口说道:“自然比一般人家女子‘好上’许多,慕小姐的大名可是响彻王都,谁人家的女子会为了玲珑阁的琴师,一掷万金?”
玲珑阁是‘连锁’的,北原自然也有分店,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玲珑阁是什么?
脸色有些不虞,抬眼锐利的看向慕云,见她神色不对,心里信了五分,持有怀疑的问道:“胡扯,你在北原怎么会知道?”
“当年我被赶出府,便直接去了王都,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闹得沸沸扬扬,没过多久,慕家小姐便再也没有出现在王都,原来是到北原‘修养’啊!”南宫娣百分百肯定,慕云的外家对老夫人说是来养病。
她还真的没有猜错,那边的意思是身体不适来养病,而后,便是带着觅婿的心思。
老夫人心里仿佛被扎了一根刺,膈应得慌,这样不检点的女人,她自然是要不起。“咳咳…”老夫人捂着嘴猛然咳嗽,许久缓和过来,喘着气说道:“唉,上了年纪了,身体大不如前,你们就先回去。”随后,吩咐身边的大丫头把人给送走。
直到出府,慕云都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一直在想着这贱人怎么会知道三年前的事儿?
而王府前厅,气氛有些诡异,老夫人喝茶平息了心底涌出的不适,冷冷的开口说道:“你是故意的?别以为赶走了她,我就不会替逸儿娶妻。”
南宫娣轻叹口气,水逸是她的恩人,她不可能看着他跳入火坑。
“老夫人若是给王爷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我定亲自去府上与迎接。”说罢,不等老夫人回话,便让红焦推回后院。
“嘭——”老夫人气极,挥掉桌上的茶盏,愤怒道:“你们看看,这贱人眼底有没有尊卑?她这是想要我死啊!”
那些个伺候老夫人的丫鬟,全都低下了头,心里明镜似的,人家夫人根本就没有刁难和为难,全都是老夫人自找罪受,何况,她们全都不喜欢相中的新王妃,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们这些伺候的人,跟着受罪,哪有夫人那么和善?
全都叹了口气,谁叫夫人没有娘家做靠山呢?
……
这一出闹剧,南宫娣没有对水逸说,原以为要告一段落,却没想到老夫人太能折腾,亲自写了封信给娘家老弟,没过几天,亲自让人去接人。
南宫娣百无聊赖的在前厅等着,打着呵欠,正巧瞧见老夫人眉开眼笑的起身,亲自走到门口去迎接。
“主子,我们要去么?”红焦对着老夫人背影撇撇嘴,有眼不识宝,身旁有个身份尊贵的不敬重,偏生没眼界的巴巴的贴上别人的冷屁股。
“不用。”她的腿可是不方便呢。
南宫娣眉宇舒展,虽然腿脚不方便,但也有不少的好处呢。
半晌,南宫娣看着与老夫人相伴而来的女子,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这是熟人大聚会么?
一场亲事,都归拢到一处来了。
老夫人之前吃了哑巴亏,防止南宫娣生事,主动开口介绍道:“这是闽城城主之女管乐,这是家生婢南宫娣。”
这位可是她娘家舅舅选的,身家背景全都调查清楚,是个贤惠能干的女子。
尤其是身份与逸儿匹配,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曾经有过婚约。
南宫娣打量了管乐一眼,比几年前内敛了不少,身子更为的纤瘦。
“偶有耳闻,管小姐是大家之女,不辱没了王爷,确实是良配。”南宫娣赞赏道,她不明白爱慕北辕尘的管乐,为何会愿意下嫁给水逸,不过,她既然是愿意,定然知轻重,自己也可以放心。
老夫人眼底有着得意,可听到南宫娣的夸赞,心里有些不知味了。
她不是该羞愧的滚蛋么?怎么还没皮没脸的坐在这?
“南宫小姐过谦了。”管乐谦虚的说道,恍然有种错觉,眼前的女子淡然素净的模样,她竟然把她与那火一样的女子重叠,可惜…红颜薄命。
她也从水卿衣的死讯中,对北辕尘彻底的绝望了,若那女子还活着,她亦或是有希望,可那女子死了,她怎么争得过去了的人?何况,北辕尘一直怨怪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