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平野立马街道,身后的兵士整齐肃立,军纪严明,坐在马上俯看眼前的场面。
冷漠的眼神,脸上不留一丝波动,轻喝到:“弓弩手,准备!”
厮杀的禁军们看到援兵到来,本来士气骤升,但听到这一声,不由都停下动作看向援军,是不是听错了,我们还在这里啊!
白净等人也不由脸色一变,白净本是胜券在握的样子,此时也是闪过一丝慌乱,高声喊道:“吕将军,我乃侦探司……”
不等白净说完,吕平野目中不带色彩,口中已冷冷吐出:“射!”
“混蛋!”
拿匕首的黑衣人不由爆了粗口,顾不得对手了,与周围的人急忙寻找掩体,或拿地上的尸体挡住箭雨。
布风摩与罗三海也赶紧闪躲,本来还在厮杀在一起的人们也顾不得太多了,一阵阵猛烈箭雨落下,无差别攻击,禁军与劫囚甲士顿时死伤无数。
“冲!”
几波箭雨后,吕平野提起铜棍向前一挥,身后骑兵立即发起了无情的冲锋。
冷冽的兵锋压了过去,无差别的砍杀,收割般的扫过,不管敌我的杀戮,骑兵的优势,在这街道中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但明显劫囚甲士也都是经历过阵仗拼杀的,皆为百战余生的精锐,一场冲杀后,损伤竟比禁军小了很多。
现在白净的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身旁的四名黑衣人也都面露怒色,来到吕平野旁边,硬生生的压住怒火,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些禁军算什么,真正气愤的是自己已经表明身份,竟然还要攻击。
白净冷冷的说道:“吕将军,你这就有点过了吧!”
吕平野坐在马上,淡淡扫视了马下的几人,颇有些随意道:“为了帝国,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对吕平野来说,面前的几人都是些小角色,根本提不起自己的兴趣,可有可无罢了,生死于己何干。
白净秀气的脸上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怒气都不曾存在,但心中恶狠狠的想,就是这种表情,这种骨子里的蔑视。
对了,我只是个卑微的老鼠……
嘿!只盼你这大人物不要有一天落在我的手里……
剩余的禁军也都散散落落的聚集在吕平野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死死的看着吕平野和其麾下近卫军,有的士兵都忍不住想冲上去了,但被身旁理智的同伴死死的拉住。
吕平野也不在意周围禁军士兵的噬人人的目光,看着罗三海他们,眼中露出一丝惋惜
,可惜了,都曾是帝国的精锐!但随即又变的冰冷,冷冷道:“杀!”
身后的近卫军听命,随即杀了过去。
罗三海看着眼前的局面,对身旁的布风摩说道:“嘿嘿,看来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老布,拼了!”
布风摩嘿嘿一笑,不在意道:“老子怂过什么,贱命一条,只可惜救不出公子了!但愿公子吉人天相!”
随后大吼一声,“兄弟们,不多说,这条命报答大帅了,杀!”
“杀!”
“杀!”
本来的三百多人如今仅剩下百十号人了,并且大部分都多少带着伤,但此时,皆是义无反顾的提起手中的刀,大吼着冲了上去。
…………
刑场,王虎旭看着刚刚发出信号的方向,用脚踢了踢一旁的沐问霄,笑眯眯的说道:“看来反贼们已经中计了,皆已落入埋伏之中,怎样?现在可体会到一丝痛苦了吗?”
被紧紧的绑缚在问刑台上,沐问霄毫无反应,也不作答,任凭散乱的长发遮住脸庞,一脸淡然的低着头,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对沐问霄这幅样子很不满意,王虎旭嘴角笑容微微一泄,眼中也阴郁了几分,正又要做些什么。
一旁的方九亭打着把黑伞,微微皱眉,颇显几分不耐的提醒道:“办好咱们的差事就行了,不要多生事端。”
“嘻嘻……我懂,我懂。”
王虎旭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做出十分憨厚的样子,然后就不再言语。
………………
一处寂静院落里。
莫成矩正在亭子中泡茶,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盯着碳炉,眼中跳跃着明晃的火焰。
一名灰衣青年从外匆匆走来,不等到跟前,就急忙说道:“先生料事如神,囚车果然是个陷阱,沐少早就暗中转移到了刑场。”
“嗯,已经传信过去可以动手了吧!”莫成矩淡淡道。
“是,已经传过去了,还有……嗯……那个……”灰衣青年迅速的答到,但又支支吾吾,好像组织着什么言语。
“你是不是想说我既然早就料到囚车是陷阱,但为什么不去警告罗三海他们。”莫成矩还是一动不动,但仿佛看穿一切,淡淡的说道。
“呃……是的。”灰衣青年尴尬道。
莫成矩提壶倒茶,叹了口气,嘴角略带一丝莫名道:“哪里有什么料事如神,我其实也只是猜测,赌注毕竟不能下在一处。如果是陷阱,能牵制一部分人。如果不
是,那则更好罢了……牺牲,总会难免!”
也不管身旁沉默的灰衣青年,倒上自己泡的好茶,抿了一口,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心境不足,太过苦涩。
…………
正阳街,罗三海等人已经跟近卫军杀在了一起,禁卫和白净等人在一旁看热闹,有的禁卫兵士心中甚至还在给劫囚甲士加油,多杀他们几个狗日的!
对禁卫来说,敌人间厮杀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