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呵呵
能留住小命就不错了。
命要是都没了,面子算个屁啊
黄天辉真是这样想的,因为这个张大师是何种存在,有什么特异功能,他黄天辉心里能每个数吗?
哪是那些个江湖骗子“马大仙”能够比拟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当着他的面指指点点,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这不是寿星老儿上吊,嫌自己命长吗?
你这是为我着想,还是嫌我活得**逸了?
黄天辉气结,但又不便于发作。得亏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了“细杆子”的反常,机智地打了个岔。
即便如此,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生怕被张天赐听到。
好不容易机灵地支走了碍事的“细杆子”,黄天辉一脸堆笑地回头看着张天赐,内心忐忑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那个是我爷爷的保姆,叫范婶,人很好的。她只是想跟我讲,这两天爷爷他比较的稳定,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其实,黄天辉和细杆子刚才的那番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要说,这个“细杆子”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善意地提醒而已。
换做常人,基本都会这样。
因为自己的确显得太年轻了一点。一般人对医生,特别是中医的理解都是上了年纪,经验充足的才是好。
像他这样,这么年轻的,都是被他们称之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那种。
所以,人家有疑惑,有想法也很正常。
至于黄天辉,毕竟他救爷爷心切,如此敏感也很正常。
换做常人,自己的人在请来的贵客面前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确实显得不够尊重,面子上总觉得过意不去。
不过,好在张天赐压根儿就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轻轻的说了一句“哦,是吗?”
张天赐的一句回复很随意的,不带任何感**彩,因为他已经在观察黄仁堂的病情了。
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立即引起黄天辉神情高度紧张。
“啊,这什么意思?”
“难道是张大师刚刚都听到了对话?”
“还是说他生气了?”
“这个范婶,什么时候不能讲,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讲这种话呢?”
“哎,这不是彻底地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得了,看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估计是真生气了。那我怎么办?”
“要不赶紧地跟大师道歉吧,争取他的原谅,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短短一会儿时间,黄天辉的脑子里面已经像开足马力的跑车一般,思考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光速之外。
从来没有这么快速地想着对策,因为,他真的非常在乎他跟张天赐之间的关系。最短的时间内做了最快,也是最果断的决定。
“大师,我错了,是我管教不严,范婶她可能是跟我太熟了,说话不注意,您千万不要介意啊。她平时也不是那样的人,那个”
“闭嘴!”
“别说话。”
张天赐皱着眉,突然伸出右手,指着黄天辉讲道。
“啊哦!”
黄天辉立刻闭嘴,还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知为何,脑子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在张天赐的后面跪下来了。
心里面不住地在颤抖着,脑子里面思考的速度又加持了两倍,他把张天赐刚刚的动作解读成对自己的极端不满意,再不愿意多听解释了。
不让我开口讲,那就跪着请求大师原谅吧,兴许他一个开心就原谅了。
要不然,爷爷的病治不了,还无端的得罪了一个谁都不能招惹的主。
那真是双手插裤兜——完蛋了。
张天赐压根儿就没有关心,也没有注意黄天辉在干嘛,他在仔细地分辨黄仁堂的呼吸声,聚精会神地聆听黄仁堂的心跳声。
之所以叫黄天辉闭嘴,因为他——实在是太吵了。
从听诊结果来看,黄仁堂身子很虚弱,估计是被各种药物折腾的,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窟窿,活像一个到处漏水的破篓子。
气脉虚得像破了的风箱,呼哧呼哧的漏着气。
心跳时而快速,时而缓慢,时而又好像碰到什么卡顿,一跳一跳的。
感觉他好像被困在什么梦境里面,一会儿是开心,一会儿是闹心,一会儿又是恐怖等等。
闭着的眼睛时不时的翻动一下。
歪斜的嘴角轻微地颤动着,并不断地从斜着的口子上慢慢流下丝丝的口水。
半边肿大的脸显得尤为僵硬,而另一侧的脸显得非常枯瘦。
视此景象,张天赐内心不禁心疼起来。
如此一个大好人,大善人,竟然为了自己的孙子,承受了这许多的苦难。
哎,这个黄天辉啊,什么时候能够让他这个爷爷少操点儿心啊。
“嗯,这家伙呢?人呢?”
张天赐一阵疑惑,抬起头,四处张望着。
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了跪在他身后地板上,正用双手捂紧嘴巴,双眼满含委屈,几乎要涌出泪花的黄天辉。
“什么情况?”
张天赐内心一阵嘀咕,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你这是干嘛?”张天赐疑惑地问道。
“对不起,大师,是我管教无方,您不要怪罪范婶,有什么,你责罚我。我真的错了。”黄天辉跪在地上,挺直了上身,情感激烈地表达着。
“什么鬼?”张天赐很懵,完全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不能站起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