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无比贪婪
房玄龄沉吟片刻,再次问道:“此事干系甚大,玉儿既然早早得知,何不尽早将消息传回?为父也好早做打算。”
房玄龄此问的答案在房遗玉的脑海中早已思虑千万遍,先前在洛阳时,也曾有过策马折返长安的想法,今早将事情汇报房玄龄,禀告唐太宗。
可经过反复推敲,房遗玉还是选择了置若罔闻。
她将自身的想法同父亲道出:“此事牵扯甚大,事情一旦暴露,其后之人定会因册子落入他人手中,而暗中调查。”
“事发时女儿刚巧于洛阳,自有嫌疑,若那时折返长安,无异于不打自招。此二册若能作为铁证,女儿也无所畏惧,可这二册并不能将一切道明,也就算不得铁证如山。”
“况且女儿之所以猜出此乃毒杀皇后的谋划,主是因为曾听那行商说过殿下二字,故而将殿下与密册内容结合起来,探出真相。”
“可这仅是女儿的推断罢了,又无任何人证物证,若是仅凭女儿推断,也不足以定嫌疑人之罪。”
“况且李厶与李惠褒皆是陛下最中意的子嗣,若想让陛下相信他的儿子会对娘亲下手,这些证据明显不足,而那幕后主使反倒会因女儿坏他大事,继而对我房家下绊子。”
“父亲行事端正,自不惧宵小之徒,可也没必要平添麻烦,故而女儿按兵不动,循着先前计划前往曲阜,暂将此事置身事外,使得幕后之人不会将矛头对准女儿。”
房遗玉的回答有理有据,房玄龄闻言颔首赞同。
若换做旁人得到这般秘辛,定会大为惊慌震撼,甚至会马上将秘辛告之近人商议。
因房遗玉身份不凡,定会被第一时间作为怀疑目标,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所以房遗玉先前那种置若罔闻,毫不在意的表现甚为绝妙,无疑是掩人耳目的最佳方式。
“玉儿的心思虽说缜密,但时间可是被你耽搁了将近整月,难道你就不担心皇后因此遇难?”房玄龄话中另有深意。
“自是不会如此,看来父亲是想考校女儿了!”房遗玉摇了摇头,坚定道:“根据册中内容分析,主使之人打算派人购买‘番木鳖’,用以杀伐皇后,故而此谋划也仅在计划当中,并未到实施阶段。”
“况且身为其中关键的‘番木鳖’尚未入手,主使之人若非蠢货,定会取消一切行动,避免自暴身份,故而皇后在短时间内定会处于安全状态,尚且无需为她担忧。但女儿疑惑,那‘番木鳖’到底是为何物?”
房玄龄见房遗玉考虑周全,也是老怀大慰,虽兹事体大,但房遗玉却能这般理智的分析问题,实非易事。
房玄龄不禁赞叹道:“玉儿当真不凡!至于那‘番木鳖’是为何物,为父尚也不知,也许正因那‘番木鳖’不为世俗之物,才能得到那人重视吧!”
“此事你且当未遇见过吧!为父和你杜叔父会解决的。你虽心向朝堂,但宗室之事还是莫要掺乎,对你日后发展绝无益处。如今你的精力应该放在不久将至的大战,正如玉儿先前预料一般,西南已传回消息,吐蕃君主意欲亲征,两国之战一触即发。”
房遗玉本就没有掺和夺嫡之心,房玄龄的这般安排最合她意。
“还有一事!”房玄龄忽而话题一转,说道:“为父虽为老儒,却也不迂腐,你与月婉磨镜一事,为父也已知晓,况且前些日子李道宗也已派人前来商议婚事,为父也已应允。既然你明日行及笄之礼,那你二人便择日成婚吧!”
房遗玉闻言一怔,既是欣喜父亲开明,又不免错愕某事,忙问:“那韩王呢?”
“什么韩王?”房玄龄对房遗玉的问题不禁傻眼,老躯接连抖了三抖,喝道:“你这疯丫头,你与韩王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房遗玉略显尴尬的抓了抓耳垂道:“也没什么啦!就跟月婉一样呗!”
一样?
房玄龄想到那日在后院,房遗玉同李月婉二女紧抱一起,嘴对嘴的画面,险些气昏过去,想他房玄龄一世英明,怎就生了房遗玉这么个奇葩。
房玄龄的脸色忽红忽白,隐有爆发迹象。
房遗玉见势头不对,赶忙尿遁,待房玄龄心情平复平复,她准备再来同父亲讲明。
行及笄之礼的日子终于来临。
房府宗祠内无比热闹,房玄龄作为当朝首相,那面子自也够大,只女儿行及笄之礼,便来了无数有头面的皇亲贵胄,尽皆挤在此处凑热闹。
其中不乏杜如晦、程知节等声震朝野的大人物。
房遗玉四下打量之际,刚巧对上了程知节的一双大眼。
程知节嘿嘿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诡异的很,似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大步走至房遗玉近前,程知节忽地一拳向她锤去。
这是老货的招牌动作,房遗玉也不知这是否是由他自创的见礼方式,但却深知,若被程知节此拳锤中,至少也要痛上个三日五日。
房遗玉脚下微微一动,躲了过去。
程知节见状哈哈大笑:“俺老程就欣赏你这丫头的本事,再过一两时辰,你这丫头也能嫁人了,及笄就该有及笄的样子,没个爷们儿哪成呢?俺老程的儿子,身强力壮——”
房遗玉先前还未猜到这老货打什么鬼主意,如今听他吹嘘自己儿子,还身强力壮,不免使她想到了程家的七个葫芦娃,外加程怀贞那个小妖孽,吓得她不禁打起寒颤,忙道:“程家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