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提醒一下她要谨言慎行,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好吧。”她抿抿嘴,老话说,祸从口出,果然不假,当日开府之上,滟阳一副巴结凌子域的模样,她记得清楚,若谣言是她所传,那必定和太子府脱不了关系。
顾予初刚想与他讨论一番朝堂之上凌子域的反应以及老凌王的用意,可抬眼已然到了靖川王府前。
他们二人下马,夸过正厅,只见两位英姿挺拔的少年立于内厅前的庭院之内。未等她反应过来,两位少年齐齐转身,笑着唤着她。
“姐姐。”
“阿姐。”
“小帆!你的腿好了?!”她欣喜若狂,冲上前去,弯着腰仔仔细细、小心翼翼么检查了半天。
“好啦,前些日子就可以站起来了,这不束渊陪着我练习了好久,如今行走是没有问题了。”顾帆也一脸欢愉。
“确定么?可不要逞强。”顾予初还是有些不放心,谁料顾帆一把横抱起她,来来回回走了好些步。她搂着他的脖子,先是紧张,后又笑的温暖和煦。
唯有在一旁的束渊留意到凌不惑铁青的脸,一把拉下她,很是责怪道,自己的姐姐竟然连他都没多看一眼。可本是好意讨好自己心目中的姐夫,仔细想来,又似乎又一脚踢翻了旁人的醋坛子。
顾帆这才意识到凌不惑站在一旁,于是上前拱手行礼。
“什么时候学这么客套了。”他捧着胳膊,点了点头。
“哎呀,不是,这不是开府之喜么?”顾帆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束渊见他平时野猫一样泼皮,见到凌不惑竟成小鸡仔子一般,捂着嘴幸灾乐祸的偷笑着,顾予初随手掐了掐他的大腿,疼的他龇牙咧嘴,满脸的无辜。
“我特意寻了一块上好的紫檀木,亲手做了这块镇纸作为贺礼,请萧大哥不要嫌弃。”顾帆一来不习惯改口,二来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依旧唤他萧大哥。他递上一个朴素的锦盒,凌不惑当即接下,翻看一番,镇纸简约,上面雕刻着山峦孤帆,很是清新雅致。
“手工倒是不俗。”他似乎很是满意,却也没多说什么,方才那一幕他还耿耿于怀,即便是姐弟,也不能如此亲密,更何况还当着他的面儿!
顾帆微微松了一大口气,转头又朝顾予初傻呵呵的笑着。
“你的呢?”凌不惑突然看向束渊和顾予初这边,分不清是在问谁。
束渊讪讪的把胳膊从姐姐肩头挪开,嘟囔着开口,“我没有钱,军俸全给阿姐了。”
顾予初横瞪他一眼,心里想着这死孩子居然敢拿自己做挡箭牌,但又不能拆穿,只有陪着笑,装着傻。
“下回补?上。”凌不惑悠悠的开口道,径直入了内厅。
顾帆一脸茫然,想来也是奇怪,从前在军营,萧大哥可不是如此小气的人,但他也没有多想,凑到顾予初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紫檀的木簪。
“姐姐,这是送你的。我猜你不喜欢俗艳的花草,就刻了竹节的子。喜欢么?”
“喜欢。”顾予初捧着木簪,竹节处栩栩如生,精致又特别,翻来覆去欢喜的看了好半天。
“就知道讨好卖乖。”束渊不服气的数落道。
“说风凉话你一个顶俩,好好学学,你说钱都给我了,在哪呢?!”顾予初笑着怼了回去。
“嘘。”束渊猫着腰连忙挤眉弄眼,示意她小点声,不要被凌不惑听了去,可转头偷瞄去,那人正站在前厅前,将所有尽收眼底。
“你不是要拜师么?”此话一出,庭院里的三个集体傻眼,根本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一份拜师礼可是不够。”
这下顾帆才反应过来,欢喜的有些结巴,“我我我...这就去准备。”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凌不惑叫住了顾帆,他眯了眯眼睛,扬了扬下巴,“我看那只木簪就不错。”
顾帆有些为难,这刚刚送出去的怎好拿回来,更何况那是他特意给姐姐做的。
顾予初无奈的翻了眼台阶上那人,将顾帆招了过来,把木簪递还到他手里,再推他向前,叨咕道:“别愣着,拜师要紧。”
顾帆三两步向前,行了拜师礼,不情愿的双手递上木簪。凌不惑轻松的踱步下了两步台阶,得意的瞥了眼予初,然后单手接下。
“即是拜了师,以后就改口叫师傅了。”
“师傅。”顾帆虽不情愿转送木簪,可拜师确是真心实意,日日殷切期盼的,如今得偿所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府里屋子多,东院挑间清净的住下,做不到心无旁骛,学不出个名堂,立即逐出师门。”凌不惑假意恐吓道,这东院离他和顾予初住的南院隔着内湖,这小子想都别想整日里粘着他的人。
“好!”顾帆一口答应,顾予初满脸欣慰,这下轮到束渊急了。
“我也要拜师!”
“你拜个什么名堂?”凌不惑怼了回去。
“学玄黄掠影剑三一!”束渊一脸的兴奋。
“先打过你姐姐再说。”他一口拒绝,可束渊仍旧不死心,“那总要给我间屋子吧。”
“你不住束府,跑来凑什么热闹?”
“靖川王府这么大,屋子这么多,怎么这么小气。”束渊有些不满,又不敢死皮赖脸,只得小声嘟囔道,这回轮到得了便宜的顾帆在一旁幸灾乐祸了。
“住我那。”顾予初拉了拉他的胳膊,好让他别在闹腾了。
“东院,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