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谈,王康几人便又向礼部回去,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做一些安排,从今以后,要改变对越国使臣的态度……
在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追来的主客司另外一个员外郎,知道王康所做之事,自然也是大惊失色。
秦国安是主客司的老人,在此任职近十年,一任任的主客司郎中替换,他还在此,自然明白这其中利害……
但此刻,也别无他法,一路碎念……
在王康走后,楼阁驿馆之内,四皇子夏颜淳却是发起了疯……
“可恶,可恶!”
一个个长案皆是被掀翻,酒水瓜果洒了满地,一片狼藉……
“敢打本皇子,敢打本皇子,”
“这什么主客司郎中,太过狂妄,”
“四皇子,您没事吧,”
周边越国随同官员皆是围了过来,
“王康,王康,本皇要他死,”夏颜淳神情扭曲,现在脸还觉得火辣辣的生疼,
他是一国皇子,高高在上,何曾受过别人耳扇!
“白通,现在拟密信给父皇,发兵发兵,我不但要那王康死,还要赵国,付出代价!”
“你们先出去,”先前质问王康的那位中年官员蓝玉林说道。
这人在使团中似乎极有权利,他这一言,剩下之人,皆是退出。
“四皇子息怒,”蓝玉林走上前去,
“息怒,我如何息怒?被打的又不是你!”夏颜淳怒声道。
“您要那个王康死,这还行,可若是给陛下传信就有些不智了,”蓝玉林摇头道。
“四皇子,可不要忘了咱们此来赵国的目的啊,是要拿到赔款,为您娶到玉莲公主!”
他接着又沉声道:“陛下现今主要目标是在北边游牧部落,暂时不会对赵国用兵,所以恕在下直言……”
“您就算把密信送去,陛下也绝不理会,而且陛下还会轻看您……”
“这是为何?”四皇子下意识的问道。
蓝玉林沉声道:“孩子在外受了委屈,就去找爹,这很正常,但您是成年皇子,若也这般,岂不是不成熟?”
这番话让夏颜淳顿时一怔,瞬间就明白过来,蓝玉林是父皇亲信官员,他的话自己不得不重视。
来前父亲就交待过,此番出使,明面是他为首,但暗中却是蓝玉林做主。
想到这里,夏颜淳怒声道:“如此,我这一个耳光就是白挨了?”
“当然不是,”
蓝玉林眼中闪着睿智光芒,“在我看来,这还是好事!”
“好事?蓝卿你?”夏颜淳难以置信。
“现今我们的越国的主要战略,是对北方游牧用兵,只要功成,那我越国不但获得万顷草原,还有数不尽的牛羊,和马匹!”
蓝玉林沉声道:“到了此时,我越国国力将大大增加,而赵国呢?现今就是暮垂老人……”
“新任赵皇推行新政,内部新旧贵族之争,矛盾尖锐,外部列强环绕!”
“但有一点您要明白,赵国毕竟之前是强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榨干他,榨干他最后的血,最终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那这些跟我挨打,又有什么关系?”夏颜淳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
“赔款,”
蓝玉林沉声道:“陛下还等着这笔赔款,作为军费,再没拿到之前,我们不可有其他……”
“那照你这么说,我还不是白挨了?”
“您贵为皇子,怎么会白挨,只是我们得换取一种方式,比如说借此,做一些文章,寻求到更大的好处!”
蓝玉林沉声道:“所以我说这一耳光,挨的好!”
“四皇子,现今陛下可还未立储君,恕在下直言,在储位竞争上,您没有丝毫的竞争力!”
“这次能出使赵国,就是表现的好时机!”
“若一耳光,能为我越国换来莫大利益,陛下定会劳记!”
闻言,夏颜淳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因为这番话可是说在他的心坎。
“先皇曾经为人牵马,忍受跨辱……最终建立越国,而今您挨一耳光,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此,夏颜淳顿时一怔,躬身向着蓝玉林而拜,
“都闻蓝卿智计过人,深受父皇信任,今才知晓,”
“蓝卿说的对,与伟业相比,一个耳光又算得什么?”
他沉声道:“此番还请蓝卿相助,若能进父皇眼,若能侥幸有争储机会,必当厚报!”
“四皇子言重了,快快请起,”
几番交谈,夏颜淳也怒气失了几分,又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愤怒!”
“愤怒?”
“对,您要表现出异常的愤怒,就向先前,越强势越好,”
蓝玉林沉声道:“这样就可为我们的谈判,争夺筹码!”
“记住一点,千万不可表露出我们的底线,明面要战,实则不战,只要这个度,掌握好!”
“那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明白了!”
夏颜淳又问道:“那个王康又如何?”
“如此年轻的主客司郎中,相必是家中有关系,”
蓝玉林冷声道:“第一个发难的就是他,”
“而且他还是我们索取利益的最好借口,先前您就要忍,他对您所做不好,越多,我们越有利,明白吗?”
“我明白了,”夏颜淳冷笑道:“他就是把柄,就是我们谈判的筹码!”
“对,”
蓝玉林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就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