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城门的时候,平安终于憋不住好奇地问:“他又找你说些什么啊?”
“也没什么,让我去他们棋社做棋师呢。”李珺坦白。
“嘿,还真敢请啊!”平安拍着大腿。“你真会下棋吗?帮他那招。”
李珺故作神秘地回道:“不能告诉你。”
“至于吗?”平安用眼神示意她快说。
“其实……”话音还未落。路边有一个小童跑到他们面前:“请问哪位是云谦相公?”
“在下便是。”李珺和平安都很奇怪地看着他。
小童如释重负:“我家少爷命小的把这个送来。”他的手上还捧着一个锦盒。盒子里是几本手抄的棋谱。
“什么棋谱?”平安伸手拿来递给李管事。
“确是精品。”李管事道。
李珺见他们很喜欢,便道:“既然人家盛情难却,那就留下吧。”
任渲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啊,既然人家这么看重你,那你不妨留下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李珺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是说这棋谱。”
但是任渲并不听再她细说,已经先行过了走出了镇子。其他人也都跟在后面鱼贯而出。
平安看看李珺,怕她气得就此留下来不走了,还好她依然“厚”着脸皮坐在马车上。
小童送来的棋谱也留了下来,李珺翻看着,似乎被某页的内容吸引,但是又迅速合上,很不安地朝后面远去的棋石镇张望着。
平安调侃道:“是不是想看看,谷家有没有继续追上来请你。”
李珺并没有生气,像是开玩笑地跟道:“是啊,怎么没有跟来呢。”
“小童已经走远了,你就别做这心思了!”平安臭她。
李珺不再搭腔。李管事正好从后面骑到近前,宽慰她:“爷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没事,”李珺坦诚,“只是,管事可否慢一些,坐到我这马车上来。
“怎么了?”李管疑惑地问,但是李珺似乎有什么事不便直接说出口。遂干脆下了马,坐上她车车架的位子上。
“管事,那谷家小童送的棋谱里夹了一张纸。”李珺说得有些神秘。
“哦?”李管事暗道:果然不死心?
李珺犹豫地说道:“有人跟踪我们。”
李管事微皱眉头:“跟踪?什么人?”他也不自觉地转身看了看。周围都是荒林,除了他们赶路的声音、风吹过沙拉沙拉地声音,安静地很。
李珺摇摇头:“他就只写了这句话。”李珺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本棋谱。书页里果然夹着一张字条,字迹还有些潦草,落款勉强看得清是谷文天。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因为我观察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李珺补充道。“但是又怕万一……”
李管事点点头:“我知道了。”说完便往任渲歇脚的地方走去。
把这事细细讲了一遍,任渲听了个大概,回道:“这些日子我也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当本料想可能是京里的那位,要不然只跟着不做什么,除了他们还有谁这么闲得慌。”任渲分析得明白。
李管事自责道:“都怪老奴,以为回京城的路上没什么事,就疏忽了。”
任渲略深思,又道:“但是,既然都已经被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棋痴看到,我们还没发现,说明我们还是太大意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跟踪咱们。”李管事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有。”任渲丝毫不犹豫地做下定论。
“那老奴这就告诉他们提防着点儿。”李管事也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
“不要太刻意。”任渲嘱咐。
“好,老奴有数。”
能跟着任渲的贴身行走在外面的都是聪明人,李管事暗地里跟他们都说了,表面上大家都还正常地在赶路,钟保和平安还不时说笑两句,但是李珺觉察出他们的警觉来。
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平安的马突然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陷阱套住脚,歪倒在一边。其他马儿也被吓得惊叫起来。
钟保立刻跳了下来大喊了一声:“平安,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边的大树上已经射过来好几支箭。
李珺焦急地冒着箭雨,跳下马车去扶平安。
钟保又大吼道:“哪里来的兔崽子,竟然设了陷阱来埋伏,吃我老钟一刀。”说完就把手中的大刀甩到近前树上箭手身上。
只听得“扑通”一声,一个人掉落到树下。
任渲之后一脚踢跑黑骏马,若疾风一般跃到树上,不过片刻便将树上余下五人全部打落下来。
钟保和李管事即刻前去接应,一把挑掉了几人蒙脸的黑布。
“诶哟,诶哟……”这些人脸色似也被划破,哀嚎满地。
趁着他们反击的时候,李珺扶着平安和一起躲到了马车里,马夫驾着车慢慢后退。
李管事挨个与贼匪过了几招,还有两个身手好的,下手狠毒不留情,李管事差点也被砍到。
还好钟保及时赶到,一个拳一个,又抢了一把刀与他们对砍,刀光剑影间,一人被钟保刺中倒地而亡。另一个见到不妙,跪下求饶。
李管事在地上捡了他们的刀具、箭矢细细查看,又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标记。”于是,任渲从树上跳下来,便用刀抵着那唯一还活着的人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大爷饶命!”那人哀求着。
任瑄皱着眉头,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