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柔!”
“雁柔!”赵兴业忍着身上的伤痛,跑回院中。
没有往常关切温柔地笑脸相迎。
“世子爷!”
只有白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哭着跪在门口。
“夫人呢!”
“夫人,夫人在里面,已经,已经好几天都吃不进东西了。”丫鬟大约也是难过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雁柔!”赵兴业即刻扶着门进了卧房。
屋内弥漫这一丝难闻的气味,床榻上白氏听到了喊声,眼皮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夫人!”小丫鬟惊喜地喊了一声。
“世子爷回来了,夫人!”
“雁柔!”赵兴业顿住脚步,忽而又几步跨到床前。
“世……子……”白氏果真是听到了,嘴角里低吟道。
“雁柔!为夫回来了,你定会好起来!快,快去把大夫请来!”赵兴业大喊:“不,去去找二爷去求太子请太医过来!”
“世子……”白氏再次吃力地喊道。“不要……白费功夫了。”
“不,你怎么这么傻,去说那些胡话!我和二弟已经受了罚,你何苦又去搭上这一条命!”赵兴业既生气又伤心。
“世子……都怪妾身……”白氏眼角的泪滴落下来。
“不,我不是怪你!”赵兴业猛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抱着白氏哭诉:“我这不是怪你的意v更新最快/
“妾身知道……”白氏被他搂着,声音更轻了些。
赵兴业抹了抹眼泪,见那丫鬟还是不动,吼道:“快去啊!”
“是!”那丫鬟即刻吓得跑了出去。
“世子,没用的。”白氏又道。“妾身……既然承认了这事,本就让王爷脸上无光。且又是……他如何肯让圣上派了太医来?不过,就算大罗神仙,妾身也活不过了……”
“不,你别瞎说,禄儿还在等你!”赵兴业突然想起来又问:“禄儿去了哪里?”
“妾身病了之后,禄儿便被王妃带去了,怕妾身这里忙不过来!”
“这个恶妃!”赵兴业气得握拳。
“不,世子,合该这样,现在你回来了,那禄儿便又能看到爹爹了。”白氏笑道:“您那些日子不在,禄儿每天都问呢,妾身只说您去办差去了。”
“你……”赵兴业鼻子一酸,别了脸去。
“世子,妾身自知时日不多,所以……求了王妃、王爷让妾身能见您最后一面。”
“不会是最后一面!”赵兴业握着她的手,低吟。
“不……”白氏似乎一下子喘不上气来。
“雁柔!”赵兴业紧张地喊道。
白氏缓和了一下,才道:“无事,世子听妾身说……”
“好!”赵兴业把她的手靠在脸上。
“若妾身真的去了,世子一定要找一个疼禄儿的世子妃。”
“不,你不会!”赵兴业否认。
“相公……”白氏温柔地、艰难地呼唤:“您听妾身说完。”
“好……”
“自妾身进门之日起,王妃确实多有向妾身打探相公和二叔的事情。”白氏有些愧疚地说道。
“我知道。”赵兴业并不生气:“你所知道的那些事情都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相公您明明知道,却还是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妾身也很好。”白氏似很满足:“妾身其实未嫁如王府之前,见过相公。”
“你见过我?”
“是,”白氏回忆:“那时候,妾身跟着家里人到王府做客。相公您不过也只有十几岁,后面跟着二叔。大概是一个小厮把二叔的汤碗打翻了,王妃却责骂起了二叔,二叔委屈地大哭,您主动担了错误,还把自己的汤碗给了二叔。”
“这,你果真记得?”
他想起来,那时候母亲去世没多久,任氏便进了门。
在父王面前是彬彬有礼地大家闺秀,父王不在时,总是会故意找他们的茬。那汤盏明明是侍从不小心打碎了,她却罚二弟不许吃饭。他深知若直面与她冲突,必然遭恨。只能主动替二弟领罚。
“妾身自小便是独女,最羡慕家中有长姐、哥哥庇护。所以那时候便觉得世子这么爱护亲弟,必定是个好人。
后来妾身大了,父亲突然说王妃想求我做相公的媳妇。妾身真的是意外极了,又开心极了。”
“为什么开心?”赵心业心中漾起一丝丝怜惜。
“本以为,凭借相公世子的身份,最少也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谁知竟然选了妾身。但是妾身是真的愿意,妾身一直记得相公……”白氏说得动情,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可是,相公对不起……妾身恐怕不能伺候您了……”v手机端/
“不,我很开心你能做我妻子!”赵兴业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急切地想要对她说:“我也记得你!你胆子很小,每次到了王府里,最喜欢巴着你姑母,哪里也不敢去。有一次,不小心在花园边刮坏了裙子,也不敢同你姑母讲,怕被骂。
白氏轻吟道:“是,妾身打小便怯懦。是妾身高攀了世子,世子其实一直待妾身很好。”
“你觉得我好?”赵心业苦笑:“其实你每次向王妃汇报的事情,我为什么大都知道,因为那也是我故意让你代传的。所以,为夫对你也并不是那么好。”赵心业坦白。
“不,相公很好……很好……”白氏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那你还就那么老实的传过去?”
“是,妾身错了……”白氏歉意地看着他:“都是妾身不好,若不是我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