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灵花果效用的确神奇,任渲服下以后烧便退了。李珺也松了一口气,趴在床边睡着了也不知。
再慢慢转醒,竟然发现任渲已经下了床站在窗口,大半个被子都盖在了自己身上。
“将军何时醒了?”李珺不好意思地坐正了。
“外面还下着雨。”任渲瞧着外面。
“是。”李珺也走过去,阴雨连绵,天色暗沉,也瞧不出是几时了。
“我睡了多久?”任渲问。
“上次缝完针以后您又低烧了两日,今日是不是好些了?”
任渲点头“是,辛苦你了。”
“将军不用客气。”李珺道“我还怕您再不好,就想送您回京里去医治了!”
“去京里?”任渲竟然轻笑起来“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宫里去了?”
“宫里?”李珺显然不明白任渲为何这么问。
“确实很久没回去了。不只是宫里,我同我大姑姑陪着生病的祖母,在这庄子上已经住了几个月了。”
“难怪你还要把我送到京里去。”任渲瞥了她一眼。
“怎么了?京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李珺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我姑姑前两天回去了,莫不是有贼人?”
“‘贼人’是有,恐怕就在这里……”
任渲这话让李珺听得糊涂又好似明白“难道说……敢问将军,外面为何会有人追查、追杀您,还是官差?”
“官差追的自然就是贼人。”任渲倒是回得干脆。
让李珺瞠目结舌得不知该怎么回他。
“我先问你……你们来这庄子之前兴宝如何?”任渲又抢先问道。
“宜王?没听说有什么事啊?对了,自将军出去之后,宫里说宜王把上次皇上御赐的金腰带借给了将军原先禁军下属叫宋什么的,被人参了一本,皇上便停了宜王协理政事,只到翰林史馆去了。”
“这个我知道。”任渲沉思。
“再后来小女告假出了宫,就不知道了。”李珺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说赵兄出事了?将军是因为他才被追杀?”
任渲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不是。”
李珺听了松了一口气,又疑惑地问“那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将军就成了贼人?”
纵然李珺这样追问,任渲却还只是自己思虑,不准备回答地样子。
“为何?”
“若我说了,你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李珺更奇怪了,直言道“小女自在浦马沟遇见将军虽然一路谎话连篇,但是将军都是尽心帮助,为求回报。
我父亲在邕州生死未卜,也是将军第一个替我们送了信回来。今日就算将军说的不是真话,小女也信将军。”
李珺这一番肺腑之言,竟然让任渲听得一时怔住。
“我自京城里领兵南下,从广西南路一路打到广西东路,最后在广州府围剿了那刘相的主要的兵马,他们便无力再同我们作战,很快被我们拿下。”
“这个,我们在京里就听说了,将军好厉害!”李珺称赞。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在战场上杀赢了,回了营地里却遭人暗算。”
“什么?”李珺惊讶地问“有ren暗算将军?”
窗口寒气重,任渲大概是站累了,又慢慢挪回了床边。继续道“你可知道我并不是一人出来的,还有另一位将军。”
“洪基堂将军?听高兄他们说了一句,是一位老将。”
任渲点点头“先帝在世之时,这位洪将军就在边境立过大功,此次皇上怕我太年轻,便让这洪基堂同我一道出来的。”
“所以呢?”李珺不解。
“我刚才所说营地里暗地里想杀我的,就是他的属下。”
“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将军?”
“我也不知道,他筹谋此事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抢回广西府以后,一高兴未防备便喝了两杯,我的酒里被人下了药,他的人暗地里偷袭砍了我几刀,险些致命。”
“那其他人呢?平安他们呢?没有人发现帮您吗?”李珺焦急地问道。
“平安并不曾去,我让他留在京城为兴宝做事。钟保在,但是被他们牵制住自身难保。
我被他们砍伤后昏死过去,幸而有一个人救了我。”任渲说话的语气却有些难过。
“那人同你也有些渊源。”
“什么人?”李珺惊讶地问道。
“叫做浦樵。”
“浦樵?”李珺沉思“难道是浦芷儿大哥?”
“是,之前我听到他的姓氏,又与那浦大叔长得相似,便问了一句,他可能念及这一面的情份。见我还有气,就把我悄悄送到了营外。”
“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将军同浦家都是如此。后来呢?他们又发现了你?一直追杀到这里来了?
但是,那日来查的是官差,难不成他们连皇上也蒙蔽了?”李珺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才是他们可怕的地方。”任渲道“我养伤的那几日,外面突然疯传了我逆反的消息。说我仗着立了大功同洪将军翻脸,还残暴地斩杀了几人,其中就有蒲樵。”
“什么!”李珺的不敢相信“他们发现蒲樵救了你?把他杀了?”
“我不知道,应该是这样,我欠了他一条命。”难怪他一说到浦樵会神情那么伤感。
“后来呢?”李珺也替浦芷儿难过,刚刚找到她哥哥的踪迹,人又没了。
“我自然不可能任由他这样诬陷。于是,稍微休养好了一些,便又找机会潜入了营地。
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