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圊卓难得发自内心地向李珺吐露了心声。
“郡主多虑了。”李珺自嘲道:“其实我们反过来了,郡主有不仅有两位至亲的母亲,还有两位那哥,还有一位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李珺同她细数着:“这些都是李珺羡慕的。”
“你……”高圊卓不觉醒悟一般道:“是,你说的对,我平时竟然不自知,不过我士林哥是一位,我哪里还有一位哥哥?”
“宜王殿下啊!”李珺道。
“兴宝哥哥?”高圊卓哑然失笑。
“他对你可能比高兄对你还要好上三分吧?”李珺反问。
“是,是。”高圊卓没有反驳。
东大门外的街市上果然摆满了各种摊子。
最靠在门口的是两个香烛棚子,里面有大小各式红烛,还有各种香客敬佛礼神需要的烧香。
“小姐,这是庙里开了光的护身符,要不要请一封带回去?”那棚子里的婆子热情地问道。
李珺摆摆手,高圊卓已经把她拖到了下一个摊子面前。原来是卖飞禽猫犬的。
一个背上挂着篓子的,穿着短褂的老汉吆喝着:“快来瞧,快来看啊,这个小犬可是正宗的胡人犬,毛色亮,毛发长,不仅能看家护院,模样也俊。”
“好可爱啊!”高圊卓喊道。
说话间已经有好些人都围了过来。
“这犬跟确实好看啊!”
“是啊。”
“我们买一只回去养吧!”高圊卓道:“以前兴宝哥哥曾经送过我一只。但是宫里地方大,经常出去就走失了。”
“可是咱们现在庙里?”李珺为难地说:“这佛门里,咱们又不是立刻就能走。这小狗万一乱叫,吵了佛门清净不太好吧?”
“哎呀,这有什么?”高圊卓不以为然,正要再说什么。
突然有人指着老汉身后的一个方形笼子问道:“那只也是犬吗?”
老汉嘿嘿一声笑道:“这位看官,你猜猜呢?”
“哪里?”又有别人关注道:“这小犬的毛皮差不多啊?就是有些灰白灰白的。”
“哎呀,它睁眼睛了!你瞧这眼珠子怎么是有些不一样。”
“哎呀,你这老汉怎么把狼崽给抓来了!”那看客怪道。
“什么?狼?”旁边又有人听到,都吓了一跳。
把一旁兴致勃勃地高圊卓也吓了一跳:“怎么还有狼?”
围过来看的人越来越多。
“是有些像,咱们还是快走吧!”李珺劝道。
高圊卓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而后她又带李珺去了喝了巷口很有名的丁家素茶、买了万家领花。
突然,在另外一个角落里围了好些人,隔着人缝瞧过去,似乎是个卖古玩书画的摊子。
“咱们快走吧!别看了。”李珺一看天色也不早了。
“就再看最后一家嘛,这么多人围着定然是好东西!”高圊卓笃定地拉着李珺挤到角落上。
那摊子上的东西比较零散,有些是书画,尺寸大小不一,还有几件零碎的瓷瓶、瓦罐什么的。但是那成色看上去确实是些好东西。
李珺这么判断着再一抬头,那摊主竟然是认识的,正是张家大姐!
旁边还有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妇人赫然正是郭氏,两人的穿着都不似之前那么华贵,甚至那鞋子上沾满了污泥。
高圊卓也发现了,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走到一边。
“是张淑彤吗?”高圊卓问。
“总兵府上的小姐?”
“对,就是贵妃娘娘那侄女。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被贬回到祖籍去了吗?”高圊卓疑惑道。
“是吗?张家祖籍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
“也许离着京城并不远呢?”
“是吗?”高圊卓也不想再去看她们,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李珺不禁感慨。
“那是她们自找的!”高圊卓却并不同情她们,“走吧,咱们回去!”
还好,等她们回去后,众僧人正好从经堂里都往外走,经课正好结束了。
不一会儿,皇后娘娘也从那大殿出来,瞧见两人乖乖地在门口候着,挑眉问道:
“玩得可开心?”
“还是陪着娘娘开心。”高圊卓不好意思地靠着皇后笑道。
“就会嘴上说说!”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一同往另一边走去。
李珺在后面便慢了一步。
却有一个声音轻唤道:“女施主,可还记得贫僧?”
是那印禅大师。
李珺停下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是,之前在龙游禅寺见过大师。”
“好记性,既然如此有缘,女施主可要抽一只签?”
“什么?”李珺刚才同高圊卓在外面听说,这位印禅大师很少愿意替别人算签的,为什么要主动问自己呢?
李珺还没有回答,那印禅已经让一位小师傅又取来了签筒:“女施主就在这桶里抽一支吧!”
李珺就依言取了一支,递给他:“烦请大师过目。”
“恭喜施主!”
“大师也没有问我所有何事,就能算出来?”李珺讶然。
“签已抽完,不管施主心中所求何事,都是此解。”
“何解?”
“守得云开见月明。中签。”
李珺莞尔一笑:“先前皇后所抽的也是这个签底,轮到小女也是,大师不是在糊弄小女吧?”
“确实如此,并非印禅妄言。”他一本正经地回道。
李珺也不知道印禅大师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