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没有纳妾?那婉姑姑是……”
“婉姑姑的母亲是祖母身边的婢女,正是因为此事,祖母才立下了这规矩。”
“我懂了,但是这同媛姑姑有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媛姑姑跟着那教席女先生学了以后,行为举止也都同她相似,祖母见了就忍不住生气。”
“哎,这也不至于母女都做不成吧。”李珺感叹。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李珊也嘀咕。
“身不处于斯又岂能体会其之感?”
李珺想到父亲说母亲是因为子虚乌有的纳妾风波就自溺了,看来若是真的爱上一个人之后,那心里是真的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吧?
“对了,媛姑姑现在如何?真的是一个人住在后面吗?”李珊指指后面的花园子。
“挺好的啊。”李珺回道,“我觉得媛姑姑和离一定有她的道理,大部分女子嫁人相夫教子,即使有委屈也是自己默默承受了但是大姑姑做了平常女子不敢做的事情,她有追求自己内心的权利。”
李珊听了一知半解:“是这样吗?”
“是,至少妹妹现在看到的媛姑姑是安逸祥和的模样,很好!”
“不过因为老祖宗不喜欢,你还是不要去了吧!”李珊劝道。
“多谢姐姐,大姑姑又不是洪水猛兽。”李珊大约是被沙氏说得,维护起老夫人来,遂岔了话题:“绿萍说玲珑妹妹要跟着你去柳先生那里了吗?”
“是啊,婉姑姑真是望女成凤,非急着今日去拜访柳先生,害我因为上次教授的诗词没有背熟,还被先生说了一顿。”
“这么长的时日,姐姐你自己不背,还怪别人?”李珺知道她懒怠惯了。
“哎呀,不是年节里太忙了嘛!”李珊挠挠头。
“不过,这样姐姐以后有玲珑作伴了,也很好!”
“呵呵,妹妹也同我们一道去吧?你这琴技就能让柳先生直接收了你。”李珊肯定道。
“有那么容易吗?那你们是不是还得跑一趟去举荐我?”李珺笑道。
“那没事,姐姐定然力推珺妹妹。”
“多谢珊姐姐了!”
但是,两姐妹这话虽然说得很好,第二日芳香苑里,沙氏却有些为难道:“我同珊儿虽然举荐了玲珑,但是她还是要交一大笔的银子。珺儿,能交吗?”
李珺一下愣住:“不知所需多少?”
“一千两一季。”沙氏轻描淡写地回道。
“啊?要这么多吗?我去的时候怎么没有……”李珊刚要反驳,却被沙氏瞪了一眼:“你是你,玲珑今日去,柳先生明明白白就是这么说的,不信可以去问你婉姑姑。”
“哦,珊儿不知……”李珊嗫嚅。
沙氏见李珺并没有说话,便宽慰道:“伯母知道你父亲那宅子被收了之后,手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钱财,否则也不会搬回咱们府里来。”
不愧是经商出身的,早把他们三房算计得清清楚楚。
“多谢二伯母、二姐姐费心了,珺儿也并不是非要去,只是问问而已。”
沙氏听到她这么快就退步了,也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你珊姐姐学得快,你若是感兴趣,可以每日等她下学后,教你一二。”
“诶哟,娘,又乱给我指派任务,我哪里学得快!”李珊因为没帮上李珺有些不好意思,偏自己这娘亲还要给自己戴高帽子。
“你别打岔。”沙氏斥责李珊。
“对了,二伯母再说你一句,你大姑姑那里,你最好别再去了,她如今已经说了同李家断绝关系,你也别惹你祖母生气。”
李珺心中可没有那些繁复教条,略点了点头,敷衍过去。
信王府
“咳,咳……”
赵德丞瞧着信王因为剧烈咳嗽而痛苦的脸,心中像是有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父王不是好些了吗,怎么又咳起来。”
信王缓了一会儿,睁开疲惫地双眼,褐色的瞳孔有气无力地看着面前焦急的人。
“丞儿。”
“丞儿在。”
“为父知道你有凌霄之志,为父这里有马管家,你不用担心,只是为父帮不上你什么忙。”
“父王不用担心这些。”赵德丞心中不觉愧疚。
“你若在朝中有什么事就找韩相商量,你康王叔叔、为父早年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亦看重你的才干,虽然上次新政没有推行成功,还好对他影响不大,他在皇上面前、朝中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恩师,很好。”赵德丞附和。
“他说过会辅佐你的。”
“是,父亲不用担心。”
信王略喘了一口气,又道。
“你母妃走得早,你如今也不小了,听说那高家小姐一直对你有意……”
“儿子现在还没这个心思。”赵德丞握着信王的手道:“只盼父王的病能够快些痊愈。”
信王知道他是个有主意的人,遂不再多说:“老毛病了,父王总会看到你成家立业之后才会去与你母妃、大哥见面的。”
“父王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您会长命百岁,不止看着儿子成家立业,还要抱孙子、孙女呢!”
“是,是!”信王显然很欣慰,赵德丞服侍信王躺好,又细心地帮他掖好被角,这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院子里面马延一直在候着。
“让马管事准备些贡品送到墓园里去。”赵德丞吩咐。
“二爷这是要祭拜?”马延问道。
“是,去吧,别忘了母亲爱吃的豆沙糕,大哥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