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梵玉累坏了,坐在乌桕树下的石凳上不肯起来。
李珺可能比她们踢得时间少,觉得还好,只是原来还有些冷的手脚此刻都暖和和的,手心里都能抹出汗来。
白薇递来热乎乎地汗巾给她擦脸。
用饭的时候,听她们聊天,李珺得知刘梵玉已经定亲了,对方是唐御史家的二公子。
“梵玉见过没?”李珊八卦地问。
“见过两次。”刘梵玉不好意思地回答。
“长得如何?”
“就是常人一个啊。”
“怎么会,你不是最喜欢貌若潘安的美公子。”
“是啊。”裴玖儿跟在后面取笑。”
“上回蹴鞠赛上,是看到那太学的公子们尖叫成那样!”李珊取笑道。
“别说我,你们哪个没叫?”刘梵玉驳斥。
李珊带头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大伙都跟着笑了起来。
“珊儿,这阵子出去了吗?”裴玖儿问。
“没有!除了去柳先生那,我娘哪里也不让我去,若不是珺妹妹来了我都快憋死了,你们又不约我。”李珊抱怨。
“好了,以后我们多约几回。”
“好!”
几人又是一番莺莺语语,一直玩到天色渐黑才散了。
李珺来时日头正好,所以穿得单薄,一出门不觉冷风飒飒,身上也有些寒意。
白薇细心的发觉了,便道:“姑娘,奴婢回去给您拿件斗篷,您等会儿。”
“也好。”李珺点点头。
那边李珊送出了两位好友,回来见白薇自己跑了出去,问道:“怎么白薇先走了?”
“啊,今日穿少了,白薇回去帮妹妹拿斗篷。”
“哎呀,我这里不有吗?何必回去?”李珊嗔怪,让苇叶儿拿了自己的湖绿色的斗篷给李珺披上。
“那妹妹明日再还来?”
“不急,你现在就走,不等白薇了?”
“有了姐姐的斗篷还等什么,省得她再巴巴的跑过来。”李珺说完,就同李珊告别出了院门。
正院里大伯母谢氏、大嫂嫂杜氏听说都回娘家去了还没回来,难怪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家仆,瞧见李珺都热情地行礼招呼。
到了西院,李珺远远瞧见王馥如那院子小丫鬟们准备上灯了。
除了正月初一她去请了一次安,后来就没再去过。因为去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地很,所以李珺决定绕过那门口,从后面花园子那边走回去。
花园里面比前几日春光更盛了些,红梅的花骨朵子都冒了一些。李珺借着最后一点儿日光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突然,那最北边的垂花门那里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露了半个头,又缩了回去。
等李珺定睛再细瞧了好一会,也没有再现身。
是谁?那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李珺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走了过去。
垂花门后面是一堵照壁墙,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隐约还能看见上面刻着的喜鹊登梅的图案。
穿过照壁是一间小小敞开式的院子,院子里两边都种满了各式盆栽花草,但是好似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积落了好些掉落的叶子。
茂密的花草后面是一扇窄窄的的门,不仔细看,差点以为还是一堵墙。因为那门上竟然也爬满了绿植叶子,郁郁葱葱。只是那门缝两遍似乎被小心地修剪过,能方便人进出。
李珺走近了一些,迟疑了很久,把手按到那门把手上,轻扣了几下。
没有回应。
她又推了推,里面是拴着的。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门进去。略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开。
李珺这才突然想起来,白薇恐怕没见到自己又去了芳香苑去了,这天也有些暗了,遂裹紧了斗篷就要往回走,谁知越着急,脚下一绊反而跌坐在冰冷的院中,
一阵冷风吹过,门突然吱吱呀呀地开了。莫不是有鬼?
李珺吓得抱着头,不敢回头去瞧。但是过了半晌也没有什么异动,院子里还亮堂了一些。
她这才慢慢转身,往门那边瞧去:开门的正是之前那个粉衣服的丫鬟,手上还提了一盏灯笼,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奇怪地看着她。
李珺狼狈地爬起来,一边拍着衣裳一边壮着胆子问道:
“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粉衣丫鬟指了指那门边绿叶下面的木牌,上面写着“露星斋”三个大字,定是刚才天色暗,这木牌又老旧她才没注意。
“这位姐姐是负责看守这里的吗?”李珺问。
粉衣丫鬟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
透过灯笼的光线,隐约能那门里内看到斋内还有一方小天井。
“只有姐姐一人在这里吗?”
那丫鬟警觉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我只是路过,就住在前面的一乐居。”李珺赶紧解释。
她依然半信半疑地听着,似乎对李珺也很好奇。
怎么话也不说一句,难道是个哑巴?李珺暗想。
两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李珺又想起了白薇,便道:“那,不打扰,我先告辞了。”
谁知那丫鬟突然把手中的灯笼递过来。
给她用的?李珺将信将疑地接过来。
“园子里草木多,姑娘小心脚下。”那丫鬟像是读懂了李珺心里的话。
原来会说话,心地还不错。
李珺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多谢,你叫什么?”
“采苓。”她简短地回答。
“好,多谢采苓!”李珺提着灯笼,跟她笑着挥挥手。
直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