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公子还要再练一下曲子吗?我们这就要走了。”宜奴问。
“把琴带着,有时间再练练手。”李珺道。
“行,那公子把面纱带上,琴妈妈问我您以什么名号去,她要去乐官那里改名字。”
“就叫辛女吧。”李珺本来想说叫云馨,又自己否了,因记得云馨曾今说过有亲戚是姓“辛”的,自己又回到女儿装扮,干脆就胡诌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下可好了又有了一个假名字。
“宜奴姑娘,在下还有一个要求,不论今日比赛的结果,姑娘都不要说出在下的身份,包括琴妈妈。”
“那是自然要保密。”宜奴保证道。“奴家只说您是在外面请来的琴师。”
“如此就好。”李珺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大坑。
宜奴也在脸上带了面纱,被烫伤的手重新涂了膏药用布缠好,藏在袖筒里。
李珺深吸一口气,此刻倒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走吧。”二人这才一前一后下了楼。
秋日里夜色来得很快,外面四处都已经点上了灯笼,灯下一青一粉两个伶俐的俏女郎,站门口,确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姑娘,这点心还用吗?”一个小丫鬟拿着一个食盒,走到那粉衣女子旁边问道。
“给我吧,高公子去哪儿了?”宜奴问道。
“诺!”小丫鬟指着对面,那是一间茶馆,高士林果然坐在其中茶座里,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旁边还站了好些人。
“去说一声儿,就说我们要走了。”
“哎。”小丫鬟把食盒留下,脆生生地应凉一声去了。
宜奴又对穿着青年的李珺道:“公子,奴家暂时先改口叫您辛女可好?就怕到时候说漏了嘴。”
“好,这个无妨。”李珺点点头。
“那您到马车里用些点心吧。”宜奴指着路边早已等候好的马车。
“不用了,等高兄来了我们就走吧。”李珺没心情吃。
“你们好了?”高士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宜奴转身行礼:“公子,好了,准备出发了。”
“好,云公子呢?”高士林压低了声音左右张望:“还没好吗?”
“好了。”李珺冷声回道。
高士林还是没在意她。
“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高兄没瞧见吗?”李珺抗议。
高士林这才闻声看过去:“你,这……”
“怎么?”李珺被他瞧得像是身上长了刺。
“你真是小小谦吗?”高士林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你说呢?”李珺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这白眼在高士林看来,却像是娇女撒娇之情,遂忍不住凑近了,笑问:“你果然是女儿家?”
“什么?”李珺脸惊得通红。
“……的样子。”高士林补上后半句话:“我说你果然扮了女子就是女儿家的样子。”
“哪有……”李珺尴尬地听着。
不一会儿,琴搬来了,他们也赶紧上了马车。
那赛台离奉花坊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很多装点华丽的马车陆陆续续停在一边,许是有些认识的,还热情地聊上几句。
“那边便是去年夺魁的凤姑。”宜奴侧眼瞧着那“翠”字帘马车上下来的红衣女子介绍道。
“哦。”李珺并不想多看“我等会把琴再练一一下。”她怕自己出错,只想再熟悉一下指法,
“赛台后面都有小厢房,我们在那里等候。”宜奴介绍。
“好。”
高士林坐的是另一辆马车,在旁边下了走过来,引得旁边的女子都侧目而视。
“怎么样?紧张吗?”高士林嬉笑着问。
“多谢高公子,并没有。”李珺恶狠狠地回道。
“如此,加油!”高士林朝李珺眨眼,“那本公子就先去看台了。”
“恭送公子。”宜奴蹲身恭送。
李珺学着虚摆了一下。
“这教坊琴赛还是很正式的。”宜奴一边带路一边继续介绍:“会有乐官主持。”
关于琴赛的由来和举办的历史宜奴都大致说了一下。
“何时到我们上场?”李珺最关心的是这个。
“不用着急,我们排在了后面。”
“在厢房内能看到别人赛琴吗?”那还有时间看看别人是怎么表现的,李珺怕礼节上出什么错。
“厢房在二楼,可以看到。”
“如此便好。”
很快,随着一阵锣鼓响彻云霄,宣告了教坊琴赛的开始。
首先上场的是一段飞天舞,一群身着羽衣的女子随着琴声翩翩起舞,让人赏心悦目。
而后,琴赛第一个上场的就是刚才宜奴介绍的那位红衫女子凤姑,只听得看台上满是欢呼声。
“她年岁很大吗?为何叫凤姑?”李珺问。
“不大,年岁跟奴家差不多。”宜奴道。“因为她的辈分高,所以大家喊习惯了。”
“哦。”
“开始了。”宜奴紧张地盯着看台。
只听得一阵琴音奏起,越扬越满,骤然间又转而安静下来,换做温婉悦耳之音。
底下又是一阵掌声:“好!凤姑娘!”
“她弹的是《奔弦月》?”李珺听着耳熟。
“辛姑娘果然有研究,一听便知。”宜奴还是很谨慎地换了称呼。
“以前听过,”李珺点评:“她的琴音很有力。”
“嗯,一般女子都比她弹的气势上弱一些。”宜奴承认。
“其实气势那也是为了曲子弹奏的需要。”李珺道:“再者,这样的曲子确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