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走了,李珺细想了很多需要解决的事情。头一个就是去掉那赵德丞给自己吃的“毒”!
于是,第二日,她趁午间休息的功夫找地方改换了女装,找了一处医馆去问诊。只得扯了谎,道是不知道吃了一颗什么果子,怕是毒药。
“姑娘可有哪里觉得。”坐堂大夫似乎也很为难。
“并没有。”李珺道。
那大夫朗声笑道:“那就看来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姑娘从脉象上来看,脉搏有力、气息均匀,并没有什么病症,无需担心。”
李珺再三确认:“小女当真没有中毒?”
“至少在下没有看出丝毫中毒的脉象。”那大夫摸着胡子道。
那赵德丞给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李珺不禁疑惑了,难道他是在吓唬自己?
李珺气极,不过转念一想,无事正好,她也不用再同他有什么瓜葛。
这一桩心事去了,后面的琐事处理起来也就很简单了。但是直到李珺把斋舍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一直等到天黑,李茂晟也没有出现。
是有什么事情牵绊住了吗?李珺忐忑不安地想着。
“云谦不走吗?”高士林在外面喊道。
李珺这才想起来,之前大家说好了上次蹴鞠赛得的赏赐,今日再去集贤楼摆宴席。
“今日,我不能去。”李珺回道。
“为什么?是有什么事情吗?”高士林关心道。
“啊,我没事。”李珺心不在焉地回答。
“没事干嘛不去?”高士林皱着眉头质问。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帮司马夫子修补图书。”李珺努力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还要去帮那‘怪夫子’?”高士林似乎信了一些。“他是要收你做关门弟子啊!”
“说不定呢。”李珺依言苦笑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要不为兄替你去告个假?今个,我可是请了奉花坊的姑娘……”他越说声音越小,挑着眉毛逗她。
“那高兄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李珺反过来催促他。
“真是没趣!”高士林见这般都无用,只得放弃。“你可别后悔!”
“知道啦!”李珺用力把他往外面一推。
“李珺不去吗?”门口问话的是周贺。
“他被司马夫子收了关门弟子,不得空。”高士林开玩笑道。
嬉笑声渐远,李珺这一方天地又沉寂下来。
现在要怎么办?继续等下去吗?李珺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性格。
上次父亲说了宅子的大致方向,而且知道了名号,还不如直接去看一看也好。主意已定,李珺便去门房请了马车,往御街那边找去。
今日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太学门口的大街上热闹非凡。天气微凉了,街上有几个提壶人,沿街叫卖。
马车师傅停下来要了一碗热汤。
“公子可要,还烫乎地很。”马车夫问道。
“不用了,谢谢。”李珺婉拒。
“因为赶时间,没用饭,将就喝完热汤,耽误公子时间了。”马车夫不好意思道。
“没事。”李珺虽然心急,但是前途未卜,也不知道寻去的结果。
“是御街巷?”车夫又问。
“对。”
“老奴这就走。”马车夫喝完热汤,即刻挥鞭前行。
御街巷里相比大街上,安静了很多。巷里的宅子都是小而精致的,大部分在府门前都挂了姓氏灯笼。
所以带着询问,很快马车就停在了李字灯笼的宅院门前。
但是大门紧闭。
“有人吗?”马车夫代李珺下车敲门。
“有人在吗?”
连敲了好几下,终于有男子应答的声音:“是哪位?”
大门开了一点,探出一个脑袋眯着眼睛张望。
“请问,是李茂晟大人府上吗?”李珺已经下了马车在后面问道。
“是,但是大人不在。”老者干脆地回道。
不在?李珺迟疑了一会儿。
“劳驾,请问李大人何时回来?”她耐心地询问。
“不知道啊,大人昨个好像说是去什么学里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看门的老人家年纪似乎有些大了,说话前还想了半天。
马车夫先喊起来:“是太学书院吗?我们就是太学里过来的!”
“那,那老奴就不知道了。大人确实没回来过。”老人家干脆把门关了起来。
“这大人怎么请了个老糊涂。”马车夫嘴有些碎地念叨。又问李珺:“公子,既不在,我们回去吗?”
“好。”李珺也毫无头绪,父亲到底去了哪里?难道回了李家大宅?
人没找到,事也没个头绪,李珺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干脆就坐在马车夫旁边,吹着夜风往回赶。
“公子,你爱吃那王婆瓜子吗?瞧这味道闻着就香。”马车夫赶到街上就像是赶不动了一般,又惦记起两边店铺里的好吃的来。
“您想吃就去称吧,我给你赶着车在旁边等。”李珺此刻异常的好性子。
“好,那真是有劳您了。”马车夫陪着笑脸就跳下了车。
李珺拽紧缰绳,赶着马车停在了旁边的柳树下。
对面酒楼中陆续走出来几人,站在门口说着闲话,李珺无意识地抬头瞄了一眼,不想这么巧,其中一个竟然是认识的——赵德丞。
他今日不同于夫子的装束,一顶玉冠束着整齐的发髻,一身云纹织锦的长衫,更显得他长身玉立,虽然他走得慢一些,落